“報應?”李睿很不屑的笑笑,站起來慢慢走到我身後,雙手放在我的肩上彎腰下來,在我耳旁冷笑:“紅豆啊,我等著你的報應。就算這世界上真的有報應,那我也先拉你墊背。”
他拍拍我的肩,我搖頭輕笑,側著臉看他:“你還真看得起我。那我該謝謝你?”
“那是當然!”他轉過身來,忽然伸手扣住我的下巴,眼底揮之不去的恨意和報複的快、感:“我,說到做到。”
下巴被他大力的扣住,扣的我生疼,像是下巴骨隨時會脫臼碎裂似的,他手腕往上一抬,迫使我抬起臉麵對他的逼視:“你知道嗎,李水良死了,他心口的那一刀幾乎捅穿他的心髒。還有他得的那個惡心人的病,渾身爛的像是被熱油燙過一樣!”
他猛地抽回手,我下巴狠狠磕在圓桌上。
“那些傷口又疼又癢,難受的他每天都睡不著覺,手一撓那些腐爛的皮塞滿指甲縫,膿瘡都把蒼蠅招來了,安紅豆,你知道嗎,我感覺他像是隨時會生蛆一樣!”咬牙切齒的狠戾過後,我頭發被人猛地從後麵揪住。
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倒,我下意識的伸手扒住桌子,倉惶抬起頭的瞬間,對上李睿殺氣騰騰的雙眼,他眼底彌漫著無邊的恨意和惡毒,恨不得把牙齒咬碎的樣子讓本來清俊的他顯得猙獰無比。
他死死瞪著我,因為憤怒,呼吸聲變得極其重。
我盯著他的眼睛半天,感覺脖子都要斷掉了,但我沒伸手去摳他的手,隻是望著他,無聲的望著他。
對李水良殘忍至極,是我錯了嗎?
我沒有!
比起碧柔姐的死,比起他之前對我做的那些齷齪事,比起他把我從農村買出來,比起他逼我脫掉衣服走進黑夜,比起他逼得我在男人身下苟延殘喘,比他毀了我一生,毀了曾經支撐我活著的感情,我這麼對他已經是網開一麵了!
看我表情的變化,李睿狠狠鬆手,他猛地推我的頭,我一下子磕在圓桌上,我疼的悶哼一聲,“嘶”的抽了口冷氣。
若換做以前李睿對我動手,我或許會難過。
但是現在不會了,他早就不是我愛的那個李睿了,現如今我們倆興許連陌生人都不如,所以此時此刻我除了艱辛酸楚淒涼,心底一絲一毫的因愛而傷都沒有。
想想,有時候被人傷也未必是壞處,傷的多了,痊愈後就有了抗體,再被傷時就沒那麼痛了。
“他不就是打過你,不就是強、奸過你麼,最多隻算是家庭暴力,你呢?安紅豆,你殺了他!”李睿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雙眼像是刀子一般的狠狠剜著我,恨不得活活把我掐死。
我忽然覺得可笑,冷笑連連的抓了抓被他弄亂的頭發,從椅子上站起來:“是不是很後悔認識我?如果沒有我,或許你現在還是李水良的好兒子,他還是你的好爸爸?”
心底越發覺得諷刺。
暴力?
最多隻算家庭暴力?
嗬嗬……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李水良暴力對我帶來的傷害,並不止於他打我他傷害我的那一刻!就算當時的疼痛一時壓不垮我,別人異樣的眼光也足以讓我死幾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