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想弄死我的人多了,除了霍遠山之外都想我死。
我的意思並不是霍遠山不想讓我死,而是他現在還沒找到想讓我死的理由。除了他,不管是霍雨薇還是李睿,亦或者是……是安清秋,都想讓我死。但最恨我的那一個,肯定是李睿。
他現在可謂是順風順水,水漲船高,即便他有萬分之一的認為是我殺了李水良,他也絕不會放過我。
“沒什麼本事不本事的,裏邊外邊都一樣。這操蛋的社會,有錢就能一手遮天。你以為就你冤呢?住在這裏的,十個有五個都是被冤枉的。”胖女人推了推我,掃了一眼躺在床鋪上睡覺的王小九。
我明白她是要說王小九了,沒吭聲,等著聽她說下文。
胖女人壓低聲音:“混社會的,被人誣陷販毒。住了五年了,到現在都還沒出去。知道獄警為啥怕她麼,她來的第一天正趕上周六周天,三個獄警要強上,她從嘴裏吐出刀片把人脖子上大動脈給劃了。”
我不禁朝王小九看過去,她閉著眼,睡著的樣子比平時多幾分溫婉,姣好的皮膚像嬰兒似的。
哪個女人生下來都是幹淨善良的,但遇到的畜生多了,人也就跟著變髒了。
在號房裏的日子,除了吃的不好外,倒還算不錯。
看守所每個星期一可以跟家人見麵,星期一這天李夢月來了,剛到就帶給我一個讓人懸心的消息。
“紅豆!唐夜真聯係不上了,吉米說也聯係不上他。你說他會不會接近你就是為了濱海灣那塊地皮?我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當初怎麼就被他給騙了啊!”夢月握著電話筒,隔著整麵牆的玻璃急的眉頭皺緊。
我打斷她的喋喋不休,清冷一笑:“人情薄如紙,人走茶涼罷了。不用太憤慨,他又不欠我什麼。再說,濱海灣那塊地皮不是還沒正式歸屬嗎。”
我很清楚,這番話隻不過是自己安慰自己而已。
夢月氣的跳腳:“我就是替你覺得不值!真心疼你,怎麼遇到的都是這些人渣!”
“好了,不說這個。梁博那邊和場子裏最近沒什麼事吧?”會所是我一手拉扯起來的,梁博是因為我才在西安不敢回來的,若說我真的有什麼放不下的,也隻有他和場子了。
夢月坐下來說一切都好,場子裏現在生意也不錯,梁博那邊她昨天也打電話過去問了,說那邊都好。
“這我就放心了。”我點點頭,忽然覺得自己很疲憊。
和夢月又說了兩句讓她回去休息,低頭正好掛電話時,夢月猛地拍了一下隔在我們倆之間的玻璃,我緩緩抬頭,看她像是有話要說,才把話筒拿起來放到耳邊。
“怎麼了?”
夢月欲言又止,半晌才雙手握住電話筒:“有件事。昨天,秋姨去會所了,我那會兒正好在。紅豆,我把你在看守所的事都跟秋姨說了。你怎麼沒告訴我,你早就見過秋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