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警察還在現場搜尋證據,我和李睿被帶到了警局。
一路上我都在想,這些年發生的事。
李水良雙眼緊閉,毫無生機的樣子不斷在我腦海裏浮現,還有他身下的血泊,一點點鮮紅無限在我腦海裏擴散,氤氳,把我的整個眼前都氤氳成了一片血紅。
我忽然有一個特別奇怪的念頭,我特別想見見殺李水良的人,我真要好好感謝感謝他,同時也得罵他,怎麼這麼輕而易舉就讓他死了,像他那種衣冠禽、獸,那種人渣和畜生,就算淩遲一萬遍也不夠!
“碧柔姐,他死了。”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默默地說了一句。
到警察局後我就被關進了詢問室,一直等了很久才有人進來。閉塞的房間裏隻有我頭頂有一台紮眼的白熾燈,坐在我對麵的三個警察,兩男一女。
“姓名。”女警掃了我一眼,語氣冰冷。
“安紅豆。”
“性別。”
“女。”
“出生日期。”
“198……”
問過這些無關緊要走過場的東西後,女警忽然把手裏的筆拍到桌子上,滿臉正義的盯著我:“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殺害死者李水良。”
為什麼殺他?
“我殺他的理由很多。”我腦子逐漸清晰了一點,這審訊室冷的要命,加上剛才在外邊淋了雨,現在冷靜下來凍的我腦子不清醒都不行。
我抬起頭看著坐在對麵三位鐵麵警察,因為審訊室裏的確光線很暗,所以我也看不清這三個人長什麼樣,不過無所謂。我笑了笑,習慣性疊起雙腿,十指交叉:“不過你們可能搞錯了,我不是殺人凶手。”
三個人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從他們的眼神裏看的出來,他們並不相信我的話,但無所謂,李水良真不是我殺的。
“安紅豆!你不要試圖狡辯,任何一個犯罪分子起初都不會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剛才我們對比過,致死李水良的那把彈簧刀上有你的指紋,死者身上除了他自己的指紋之外,也隻有你一個人的指紋。這……你怎麼解釋?”女警好像是個頭頭,說話的態度像鐵一樣硬。
我放下腿,身體前傾了一下,笑的無比坦然:“警察同誌,有指紋就能確定是我殺的人嗎?我沒殺他。”
此刻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激靈的一下讓我眉頭猛地皺起。
陌生信息,椰子林,彈簧刀,李睿,和已經死的李水良。
腦子裏迅速把這些信息連貫在一起,我忽然有一種很直觀的感覺,是有人故意把我引過去,故意讓我看到那把彈簧刀,故意殺死李水良嫁禍給我的?
可是……
李睿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那兒?
是巧合還是預謀?
女警放下手裏的筆,瞟我一眼:“你有殺人的動機,也有作案時間。就算你不承認人是你殺的,隻要證據鏈完整,我們一樣可以零口供讓你認罪!據我們調查,你曾經被李水良收養,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