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聽得懂梁博的意思,他一直陪伴著我,也擺明出了態度,更對我的過往一切都不在意。他本可以脫離這一切的。
梁博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他大吼起來:“怎麼?你還想做什麼,李水良已經中了艾滋,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還有什麼是你沒解決的?我知道你一直耿耿於懷方國勝的死,但是繼續糾纏下去,也許你會失去更多的。你明白嗎?”
“梁博,我還有很多沒弄懂的事情,我的人生恢複不了顏色的。你如果願意繼續陪著我,就不要多說了。如果你想退出或者離開,我也不會勉強。”我的話還沒說完,梁博已經氣得腮幫子都發硬發狠起來,他摔門而去。
等他的身影離開後,我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滿腦子的空白,感覺連一點動彈的力氣都沒有了。
接下來我把兜兜送進了一所私立學校,裏麵是全寄宿的,周末的時候可以過來看看他。我沒敢把碧柔姐的死訊告訴他,他還那麼小,即便說了也不會懂的。我隻是告訴他,媽媽到很遠的地方工作了,你要好好學習。
碧柔姐,你的兒子今後便是我的兒子了。
那天下午,程東陽打電話過來,約我到海釣場見麵。我想了想,還是過去見了一麵。
他麵朝著海麵,正在釣魚,旁邊擺著桌子,上麵是雪茄跟紅酒,看上去頗為逍遙快活。
“曹玉露已經準備動手了,你還在這兒優哉遊哉的?聽說你想開一家場子,嗬嗬,我估計你的場子是開不成的。不信你等著。方國勝到死都沒想過,貌似忠心耿耿的陳景深早就已經跟曹玉露勾搭上了。你不會真的以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真能到你的手裏吧?”
他說話慢悠悠的,聲音很平淡,但聽得我心頭一震。
我掩飾不住臉上的訝異,急切問道:“什麼意思?東盛一向隻做那些貿易類的生意,跟曹玉露扯不上關係吧?”
程東陽回頭一聲嗤笑,搖頭晃腦:“真是悲哀,你到現在連方國勝是做什麼都不太清楚吧。實話告訴你吧,他也沒那麼幹淨。所謂的貿易生意全他媽放屁。掛羊頭賣狗肉罷了。他就是年輕時作惡太多,這才有這麼多的報應。”
“程東陽,你到底什麼意思。人都死了,你嘴巴怎麼還這麼毒呢?”我的眼睛都豎了起來,憤怒得身體發顫。
“信不信隨你,反正東盛很快就得退市了。我還聽說你居然跟曹玉露打上了交道,你不恨她了?”程東陽一臉戲謔。
我將信將疑看著程東陽的臉,心裏升騰起一股強烈的感覺,這男人很危險。他到底想要什麼?非要拉攏我對付玉姐。
“你最好還是把一切都說清楚。”我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