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見過李睿曾經對李水良氣勢洶洶的樣子,他忽然這麼對我讓我完全不敢去相信,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曾經把我抱在懷裏,說要保護我的人,曾經的溫柔全部付諸東流,留下的隻剩下無邊的恨意和相互之間的折磨?
諷刺,莫大的諷刺!
“李睿,就算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不能愛了,那就恨吧!
兩行清淚從眼角流落出來,把麵前的世界和他一同模糊掉。
“安紅豆,這句話我也對自己說過。”他從辦公桌裏走出來,撫摸著左手上那隻銀色的戒指,像是故意給我看到的。
他嘴角的邪笑更濃烈,像是在嘲笑我的無知,嘲笑我是如此的白癡,他在我麵前停下來,我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離的越近我就越能聞清楚他身上那股讓我惡心的香水味!
他忽然傾身下來,薄唇在我耳邊摩挲著:“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會讓你好過。”
他提嘴角把身體直回去,我們倆離的這樣近,近的我隻要眨眼間,睫毛就能打到他的鼻子上。
他低眉看著我,嘴角勾著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笑容,我翻著眼睛盯著他,渾身的血液像是被數九寒天的冰霜凍的無法流通。
“你真這麼恨我?”許久我才把頭撇到一邊,從嗓子裏擠出這句話。
我強迫自己冷靜,盡管我眼底冒出來的絕不是冷靜。
他把我的話當成笑話,退後一步,後腰靠在辦公桌上,雙手插進口袋裏,舔了一下嘴唇:“你說呢?”
“把錢還我,我們兩清。”我低頭,他辦公室裏的空調開的很大,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哈的笑了一聲,走上來勾住我的下巴,眼底彌漫出深深的陰鷙:“錢?安紅豆,你還有臉找我要錢麼?”
他手指尖冷的要命,勾的我下巴生疼:“李睿,你良心過的去嗎?你捫心自問,拿著我的錢給別的女人花,你就不覺得自己惡心嗎?你就不怕霍雨薇知道你這些惡心的事?”
提到霍雨薇,他猛地甩開我的下巴,瞳孔驟然收縮:“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安紅豆你玩的過我嗎?”
我笑的像是個鬼,眼眸裏迸發出濃濃的恨意:“那也要玩玩看,才知道我是不是玩的過你!”
我昂著頭,不讓自己最後的一絲可憐的自尊落地。走到他辦公桌前去撿我的包,他以為我要動他的什麼東西,衝上來攥住我的胳膊猛地把我帶到一旁,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嘭”的一聲撞到一旁的玻璃牆上。
肩膀疼的要命,我本能反映的捂著肩頭,早就有些散亂的頭發遮住半邊臉,透過細碎的發絲,我死死的盯住這個我曾經深愛的男人。
“別碰我的東西。”他眼神裏是不客氣的警告。
我咧開嘴笑了,眼淚奔湧而出,內心的痛苦和恨意像是決堤江水,我顫抖著身軀,抓住手裏的包再度朝他砸過去,這次他伸手擋開,包掉在地上。
他眼睛斜了一下看外邊的員工,發覺沒人注意這邊才低聲警告我:“安紅豆,你識相點別在這裏鬧,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