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他偷偷睡在一起的時候,我總喜歡貼著他的心口睡,因為我覺得那樣才離他最近。
可是……
“李睿。”
我提了提鼻子把眼淚憋回去,推開他從床上起來:“我們回不去了。我們倆錯過的不僅隻是時間,這點即便我不說你也很清楚。”
“我沒有想回到過去。”李睿笑笑,深邃的眼底湧動著暖意。
他伸手撫上我的臉頰,輕輕地摩挲,然後低頭,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一樣的吻:“我隻是想重新開始。”
我的心神亂了,徹底亂了。
這種亂幾乎讓我近三年來的磨練徹底崩塌,讓我沒辦法掌控自己的心,更讓我覺得害怕。
然後我做了一個決定,猛地推開他,臉上滿是咄咄逼人:“我不想跟你重新開始,你也給不了我想要的。以前給不了,現在一樣給不了!”
我原以為李睿會生氣,但是這次他沒有。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默默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拿起我的手把我的手心攤開,把鑰匙放在我的手心裏。
“我會在這裏等你。就算到死,我也會等。”堅毅的眼神沒有絲毫的雜亂,嘴角微微翹著,合上手掌讓我把鑰匙握在手心裏。
“我送你回去。”
下樓的時候他都還一直握著我的手,生怕我把鑰匙丟掉似的。
一路上我們倆都沒有說話,夜深風涼,加上之前喝過酒,風一吹我就覺得冷。縮了一下肩膀被他看到了,他脫下外套給我披上。
“不用。”我想扯下來。
他握住我的手:“叫你穿就穿,怎麼這麼不聽話?”
就是這一句話把我說的怔住,那些濃重回憶像是潮水一樣湧入腦海裏。
這句話不是他第一次說。車站的那個雨夜,他跑到花園小區去找我的那個雨夜,還有我差點捅死尤銘的那個晚上。
千言萬語,僵硬在胸口。
這些回憶越是濃重,我的恨意也就越加濃重。李水良,很快我就會把這些痛苦,一一還給你。
很快!
我回到花園小區後李夢月還沒回來,把李睿給的鑰匙隨意扔到包裏,到浴室衝了個熱水澡躺回床上。
酒精上頭了,我靠著床頭,摁了摁隱隱發痛的太陽穴,摸出電話給程哥打過去。
“下班很晚嗎?怎麼這個時間還沒休息?”沙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他好像已經睡著了,所以說話會有一點鼻音。
“程哥,圓圓那邊怎麼樣了?”太陽穴突突的疼,讓我忍不住皺眉。
有打火機的聲音,程哥應該點了一根煙:“她動搖了,但是沒有完全信任你。畢竟被男人騙的一無所有,對人有戒心也是正常的。而且她很清楚你讓她去做的事是有去無回,就算她不為自己想,總要為她兒子考慮。”
我起來用長筒襪勒住太陽穴,頭痛總算緩解了一點:“她還在原來的地方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