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梁博看上去比以前成熟了一些,我在昆莎有幾次碰到過楊陽,楊陽說現在梁博在幫人看場子。
“好久不見,一直都好嗎?”我坐下來後把包放在桌子上。
“我等你給我打電話等了這麼幾年,終於讓我等到了。你知道不,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找女朋友,我就是在等你。紅豆……你別做那一行了,跟著我吧。我保證以後不讓你吃一點苦。”梁博很激動的看著我,等我的回答。
“我今天找你是有別的事。”我撇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車水馬龍。
“什麼事你說,隻要你讓我去辦的我一定能辦到,為你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你說吧。”梁博站起來拍著胸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幫我幹掉李水良,敢嗎?”我定定的看著他。
梁博臉上的表情凝固了,怔怔的看著我的眼睛,半天才訕笑了一下坐回到位置上,點了一根煙哆哆嗦嗦的:“你認真的?”
“你說呢?”我勾著唇角。
他夾煙的胳膊都在抖,好幾下才完整的抽了一口煙吐出來,我看到他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不是,你讓我想想。打架我沒問題,但是你讓我弄李水良,這、這……你讓我好好想想。”好幾次梁博才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出來。
“不敢?那就算了。”我站起來拎著包要走。
梁博著急的一下把我胳膊拽住:“紅豆。你讓我打李水良一頓沒問題。但是你讓我幹掉他,我是有點不敢。這件事咱從長計議行不?”
“算了吧梁博。”我笑了笑甩開他的手,踩著高跟鞋離開咖啡廳。
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我和梁博居然又在昆莎碰到了,那會兒我正在休息室聽一個小姐妹訴苦,旁邊還圍著其餘幾個女孩兒。
“媽的,那個姓李的簡直不是人!就是個變、態!”這小姐妹哭著說。
就是她昨天晚上坐了李水良的台,李水良要的是包夜,結果把她直接帶到家裏去的,把她折騰的渾身一塊青一塊紫的。
“你身上這些傷他弄的?”我看著她脖子裏的淤青,是被手活活掐出來的。
“草的!不是他還能是誰啊?做的時候掐住我的脖子差點掐死我,我哭著說不做了,他就把我綁起來拿著手術刀威脅我,說要是我敢走他就弄死我。拿煙頭燙我的胸,搞的我一身都是傷。還說我們出來賣的,讓我們怎麼樣我們就得怎麼樣。”她眼眶都紅了。
“畜生,小姐就不是人了?媽的!”
“沒辦法,誰讓咱們是做這一行的,弄點藥抹抹吧。下回再遇到他就跟媽咪說清楚,不出他的台就行了。”
正說著媽咪就過來叫試台,我推了推她們讓她們別說了,先上班吧。
“待會兒進去,你們都給我把招子放亮點,這個包房裏的客人咱們可得罪不起。”進包廂前媽咪囑咐我們。
其實不光是這個包房的客人,昆莎的哪個客人我們也得罪不起。
不過我們都還是點點頭,把自己的衣服都整了一下,換上一張笑臉準備進去。
推包廂的門,裏邊很安靜,應該是客人剛到房間還沒點歌。
“先生晚上好!”
進來後我們站成一排,齊刷刷的彎腰對沙發裏的客人鞠躬。
沙發裏一共坐了五六個人,中間坐的應該是今天晚上的主角,要麼是請客的要麼是被請的,禿頭,臉上一臉的油。
其餘的幾個年齡都在三四十歲,等我把目光掃到角落裏時,心裏驀然緊了一下。
最角落裏坐的是梁博,他也看到我了,四目相對他臉色一沉。
這幾個人很快挑好了,我和李夢月都被留下,還有另外三個女孩兒。但是梁博沒要,也沒人讓他叫。
“老板,我敬你一個。”我剛坐下,梁博就端著酒杯過來跟我這個客人碰杯。
我陪的就是坐在中間的這個禿頭,他連杯子都沒端,皺著肥碩的眉頭看著梁博:“小梁啊,你晚上還得開車呢,還是別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