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來往的人多,不但有小姐還有客人,程哥這一巴掌像是把整個走廊上的人都打愣了一下,李夢月的酒也瞬間醒了大半。
“程哥,你……”我伸手攙著李夢月,發懵的看著程哥。
程哥漆黑的眸子裏沒有絲毫的波動,目光冷冷地劃過李夢月的臉,一句話都沒說,擦著我的肩頭進了後麵一個包廂。
“夢月,我們先回休息室。”我攙著李夢月。
“我就知道是我自己犯傻,都是我自己犯傻。”李夢月長長歎了口氣,捂著臉的胳膊耷拉下來,自嘲的笑。
我心裏酸,咽了口唾沫沒說話。
“你不用陪我,你出去吧。我自己一個人靜靜。”李夢月坐在化妝鏡前,習慣性的點了一根煙。
“你別再犯傻了,有什麼事叫我,小費一會兒我幫你要過來。”我扶了扶她的肩頭。
從休息室出來我直接回了方國勝的包廂,正好有媽咪帶著幾個去旁邊的包廂試台,媽咪打開門的時候我不經意的一瞥,看到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心裏猛地一抽,心髒像是被一雙手緊緊攥住了,連呼吸都變的極其不順暢。
金邊眼鏡,坑坑窪窪的臉,細長的眼睛。
李水良!
我整個人都怔了一下,片刻過後嘴角勾了勾。
很好,我沒找他,他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你小姐妹還好吧?”我正看著李水良的包廂走神,方國勝從背後過來攬住了我的腰,把我從思緒裏強行拽了回來。
“哦,她沒事。”我笑笑,挽著他的胳膊回了包廂。
這天晚上我跟方國勝去了他家,他家在濱海大道,和海邊就隔著一條路,站在陽台上可以聞到海水的味道,潮濕又帶點海藻的鹹味。
每次跟他做過之後,我都會衝完澡站在陽台上,看著黑漆漆的大海。
“紅豆。你認識白穎宇?”不知道什麼時候,方國勝站在了我的背後。
“認識,他是我初中時候的老師,因為拍過我的半裸、照被學校開除了。”我杵滅煙頭,實話實說。
方國勝思索了一下,沒再接著問。
轉天早上方國勝把我送回了花園小區,在路上他給白穎宇打了電話,約白穎宇在辦公室見麵,至於他要做什麼我沒問過。
回到別墅李夢月正在沙發裏打電話,表情很是頭疼:“圓姐,我真的幫不了你了。你上次借我的錢都還沒還呢,你總得想個辦法啊,我就算有金山銀山也抵不住你這麼借。行了,我不跟你說了。”
“誰又找你借錢?”我把包放下,倒了一杯檸檬水。
“圓圓,原來在昆莎做過,後來因為懷孕就沒做了。她老公也真不是東西,卷著她的錢跟別的女的跑了。她現在年老色衰拚不過小姑娘,隻好跑去幹洗浴。也輪到她點背,沒上幾天班就生病了,一直也不見好,她還有個四五歲的孩子呢。”李夢月把手機扔沙發裏。
我心裏驀然一動,放下杯子:“怎麼這麼背?老借錢也不是個事,總得想個出路。”
“誰說不是呢,她現在帶著病也沒辦法出來做。上次找我借了幾千塊錢,這又打電話來借,我哪兒還有錢借給她。填不滿的坑,借給她錢就別指望還了。”李夢月伸了個懶腰,說要去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