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真的沒想到,李睿真的敢一刀子捅入他的肚子,白色的襯衣上鮮血瞬間氤氳開來,像是一朵盛開的血花,迅速在他肚子上蔓延開來。
“你、你……”李醫生荒唐的看著李睿,滿眼的不可置信。
他捂著肚子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李睿手裏還握著刀,他渾身都在顫,眼睛一一掃過客廳裏的所有一切,接著他痛苦的嘶嚎了一聲,想一刀子捅自己。
“不要!李睿哥!”我用盡渾身的力氣,從沙發裏掙紮著爬起來,連滾帶爬的到他身邊從他手裏把刀子奪下來。
可是已經晚了,尖銳的刀尖在戳進他的肚子裏一點,鮮血蔓延出來。
哐當——
刀子被我鬆手掉在地上,我呆愣愣的看著他沾血的T恤,瘋了一樣伸手去捂他的傷口。
李睿自嘲的笑了笑,推開我大步出了門。
我什麼都顧不上了,從客廳的大理石桌下扒出止血的紗布,拿上這些追了出去。
下身的疼讓我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把自己撕裂,幸好李睿走的不是很快,他肚子上在流血,雖然沒傷到要害,但是卻也疼的厲害。
“李睿哥!李睿哥等等我。”我抱著東西一瘸一拐的追他。
他跌跌撞撞的在前邊走,我追了他一路,終於在不遠的街邊花園裏追上了他。他坐在小公園的長椅上,捂著肚子一下一下喘的像是一頭年邁的老牛。
“李睿哥。你鬆開手,我求求你,你再不止血會流血流死的。”
我跪在地上去摳他的手,他雙眸除了恨還是恨,站起來一把把我推到地上:“安紅豆,你已經不幹淨了,你已經不是處、女了,是不是?你被李水良上了,是不是?”
“你……”我長大嘴巴,卻無言以對。
他不是什麼都看見了嗎?
“現在這樣你開心了?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你他媽的讓李水良睡你?他是我爸!你跟我爸睡了,你還說愛我?”他站在我麵前,身影像是一座山一樣壓著我,讓我無法喘、息。
我忽然笑了,身體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對於我來說,真正重要的是他還活著!
即便不是處了,即便連我自己都惡心自己。但是尤蔓走了,他以後不會再有任何危險了不是嗎?
我從地上爬起來,擦了一把眼淚:“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我嘴角裂開,血腥味在嘴裏氤氳開來。這一刻我竟然真的想笑,笑自己如履薄冰,千辛萬苦的想要留住他,最終換來的卻是這狠狠的一巴掌,不可笑嗎?
“你還有臉問我看沒看到?安紅豆,你真是賤到骨頭裏了!你怎麼不去死!”他怨恨無比。
我沒哭,舔了一下嘴角的血,笑著把止血的紗布放在他身後的長椅上。既然他這麼恨我,這麼巴不得我死。那我還有留下來的必要嗎?
“李睿,謝謝你陪我這麼久。”我笑的特別燦爛,因為我隻能把苦水狠狠往肚子裏咽。
“從今以後,我不再是你妹。你也不是我哥。我們天涯咫尺,永不再見!”
轉身一瘸一拐的離去,淒涼的夜風掀起我的裙擺,也徹底吹涼了我的心。如果可以,我寧願我們從來都沒有相遇過。
天很適合時宜的開始下雨,起初隻是淅瀝瀝的小雨,接著便是磅礴的瓢潑大雨。
我拖著破碎的身體,被大雨一次又一次的砸在水窪裏,我爬起來接著走。等我走到花園小區敲開門,看到李夢月的時候。
我終於渾身一軟,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