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等你有錢了你最想幹什麼?”李夢月翻了個身問我。
我看著黑漆漆的空氣,聽著窗外咆哮的雨聲:“想去找我媽。”
其實我最想的,是和哥哥離開這個地方。去哪兒都好,隻要跟他在一起。說著說著李夢月睡著了,我卻怎麼也睡不著,望著空蕩蕩的黑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二天我回了李醫生家,是我自己打車去的,臨出門的時候玉姐說她會等我三天。三天後如果我不回來,就永遠不要再來。
後來甜甜姐跟我說過,是玉姐親手送我去地獄,又把我從地獄裏拯救出來,推向另外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我拖著破碎不堪的身體站在李醫生家門口,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尤銘和哥哥出了這種事,他肯定不會去學校。
果然沒一會兒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尤蔓。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她整張臉都扭曲了,這幾天她的日子也不好過,身上全是傷,我知道是李醫生弄的,而且她一向對尤銘都是變、態的疼愛,現在尤銘住院,她怎麼可能不操碎心?
雖然哥哥現在被警察帶走了,但是我捅尤銘是尤蔓眼睜睜看到的,在她眼裏,我才是真正想殺她兒子的罪魁禍首。
“你還敢回來?”尤蔓伸出枯瘦的手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她一巴掌直接把我打的鼻血都流了出來,腰都撞在門口的鞋櫃上,撞的我生疼。我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所以她這一巴掌來的我並不吃驚。
尤蔓揪住我的頭發把我拖到客廳裏,李醫生聽到外邊的動靜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水良,是她!是她差點殺了銘銘!就因為銘銘和李睿開玩笑說了兩句,她就拿著刀子捅了銘銘!水良,銘銘可是我們的兒子啊!”尤蔓哭的傷心欲絕,鼻涕都流了出來。
我冷笑的看著尤蔓:“開玩笑?真的隻是開玩笑而已嗎?”
我話剛說完,李醫生過來對著我這邊的臉又是一巴掌。他的力氣要比尤蔓大的多,一巴掌直接把我扇到了地上,我捂著臉卻怎麼也止不住心裏的冷笑。
哭的多了,就學會笑了。
尤蔓好像著急去醫院看尤銘,罵了我一會兒就提著東西出門了。她走了之後,整個房子裏就隻剩下我和李醫生。
“草泥馬的,老子幾天不收拾你,你他媽就給我惹這麼大的禍?老子今天不整死你,我不叫李水良!”李醫生走過來一腳踢在我的肚子上。
我在地上幾乎滾了一滾,隻覺得五髒六腑都錯位了。
他蹲下來揪住我的頭發,眼球往外凸著,臉上密密麻麻的暗瘡顯得他更加醜陋無比。他抓住我的頭發狠狠的磕在大理石桌子上。
“安紅豆,你今天活到頭了!”
嘭!
又是一下。
我疼的實在受不了了,伸手去拽他的胳膊,兩眼更是血紅的看著他,渾身透著徹骨的冷意:“你殺了我吧!今天你要是殺不死我,我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