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南疆最為常見的吊腳樓。
以木料建造而成的房屋,在夜色之中看著與周圍的群山融為一體。
宰父良朋送走自己手下的小隊長們,站在窗口向外觀望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和人族疆域腹地相比,南疆地區的地理地貌太過複雜,世世代代生活於此的人們或許因為對地形的熟悉,而顯得格外的神出鬼
沒,像是他們這些從外地而來的人,很多經驗在這裏都完全無效。
就如窗外的大片樹林,乍一看之下,好像幽深平靜,但誰也不敢保證,裏麵是否藏著一雙雙的眼睛,正在悄悄的觀望。
最要命的一點在於,這裏盅術盛行,那些將盅術運用到出神入化的本地山民,甚至不需要直接出麵去做一些事,單單通過幾隻
小蟲子,就能把一些複雜的事情全部辦理。
“小心小心再小心,謹慎謹慎在謹慎”是宰父良朋來到此地之後一再強調的事情,但他總是感覺,還有一些不太妥當的地方。
“呀!”
窗外的走廊上,一個老爹緩緩走過,看到宰父良朋站在窗口,好奇的問了一句:“傅先生還沒睡?”
宰父良朋在這一帶活動,用了一個姓傅的化名,公開身份是外地第一次來這裏的藥商。
“尹老爹不也沒睡?”
宰父良朋笑著打招呼說:“外麵起風了,吹得樹林沙啦啦的響,聽著怪滲人的,起來看看。”
尹老爹就是這戶人家的男主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
他聽了宰父良朋的話,嗬嗬笑了,指指前方不遠處的樹林,說道:“那裏是進山的道路所在,有風吹過的時候,風聲特別大,難
怪傅先生聽著害怕。”
“害怕還算不上,就是有點瘮得慌。”
宰父良朋裝作第一次出門行商的那種富家公子,訕訕笑著問道:“尹老爹您一輩子住在這個地方,聽這種聲音怕是聽慣了,一點
都不害怕?”
“那是自然。”
尹老爹得意的笑了笑,說道:“我祖輩世居於此,我老爹,我老爹的老爹,我老爹老爹的老爹,就住在這一帶了,自然是聽得慣
了。”
他目光有些幽遠,遙望著大山的更深處,說道:“五彩穀裏的段家村有大隊人馬進出的時候,樹林裏的動靜才叫嚇人,真是鬧騰
的大了,我們村子的人都不敢留在家裏住,都要找地方遠遠避一避的。”
“是嗎?”
宰父良朋趕緊問道:“他們那裏經常會有大批人馬進出嗎?”
周邊環境太陌生,所以宰父良朋他們雖然借住在這個村落之中,卻從來沒有主動跟人打聽過一點關於五彩穀段家的事情,避免
打草驚蛇。
好歹尹老爹自己提到了段家,宰父良朋可不願意喪失機會。
“那倒沒有,一般都是一年有那麼一兩回的樣子。”
尹老爹說:“據說段家在上外麵還有不少生意,所以往往每年都有那麼一兩回,把外麵賺到的錢全都運回來,那時候才是大批人
馬進出的時候。日常嘛,倒是基本上沒什麼人進進出出的。”
“五彩穀……五彩穀好地方啊!段家村的人在裏麵住著自給自足,根本不需要跟外界來往,平時很少人進出的。”
尹老爹感慨了一下,又歪著腦袋看了看那片樹林,說道:“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倒是有一些段家村的人三三兩兩的來回,時不時
能看到他們騎馬飛奔而過的身影。”
“是麼?”
宰父良朋心頭一動,好奇的問道:“他們平時不是自給自足不這個樣麼?怎麼最近有些反常起來?”
“這個誰知道呢?”
尹老爹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別看段家村和咱們這裏近在咫尺,人家不和咱們來往,咱們自然也不會跟人過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