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尤,你現在還想回道觀嗎?”徐集含糊不清,有些走心了。
蕭尤收拾桌麵的動作頓了幾秒,很快緩和繼續:
“人追求那點虛渺的璀璨,終其究,心安易滿,才是最大的奢侈,到底還是要落葉歸根的......”
蕭尤說了一大串,徐集聽了幹脆閉了眼,自說自話:
“那以後我回我的寺廟,你回你的道觀,什麼時候想聚了,搞個佛道倆教的聯誼會什麼的,過年走個親...我是不是比你大一個月?你得孝敬,要給我發紅包.....”
蕭尤認真糾正:“是我比你大一個月。”
徐集改口:“哦,那你得給晚輩壓歲,888起,支持現金支付寶微信.......”
蕭尤:“......”
他跟師傅一年省吃儉用,再倒賣一些核桃山貨什麼的,一年才節省下六百多。
他從哪再給她添倆百多?
這個親,不走也罷。
“我啊,之前聯係了泰國整性醫療那邊的人,切除一部分容易,加一部分,這可真是太難實現了......”
徐集思緒亂飛,說話不過腦,想到什麼便說什麼,這彎拐得太大,再加上嘟嘟喃喃咬字不準,蕭尤聽成了‘整形’。
他聽過這詞,有女生來試探問他,鼻子是不是墊過,在哪家醫院做的之類。
“你已經很好看了,還要整哪裏?”
“整這裏啊!”徐集放桌子上的腿突然出來,閑著的那隻手還...比劃了一下:
“不用給我十八,弄個十四五就差不多夠用了,再多我怕你難受。”
畢竟後庭不比前院,先天與後天開發情況不同。
哦吼,我可真他嗎的體貼!
徐集自個意銀得意,嘿嘿銀笑出聲。
蕭尤:!!!
她在說什麼混話!
徐集撐在手心的腦袋晃晃悠悠,一雙桃花眼盡是醉意的朦朧:
“你長這麼好看,不用來擦可惜了。”
蕭尤:!!!
酒精可真不是個好東西,最容易把人隱藏的本性暴露。
她這平時就有夠流氓了,合著那還是已經收斂委婉了是吧!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蕭尤說時,靠近徐集的同時,將剛才收拾桌麵沾染上油漬的手在自己身上蹭了幹淨,這才伸手去扶徐集——
手剛碰到徐集的胳膊,被她不耐煩甩開:
“我是醉了,但不像你,能斷片到沒有意識的地步。”
常在酒場混,她若是一醉就瘋,怎麼混!
“我就是...鬱悶。”徐集趴在桌麵上,刻意壓抑的那點躁意再次跑了出來。
梨茵的事過去三天了,現在網絡上還沒有平息消淡的趨向,聽說梨茵剛確定交往關係的男朋友今天去醫院見過她了,似乎提及了分手的事......
而她現在能做的,隻有等。
除此之外,她還沒有想到任何有力的反駁和解決辦法。
有些東西,不是你有錢,有關係門路就能得到最完美妥善的解決。
蕭尤說的沒錯,這個時候越是打壓,就越成了心虛的掩飾,所以她隻能等......
蕭尤遲疑了一下,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車到山前路必是直的,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用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盡力而為即可。”
“你不懂,梨茵這事,有一半的責任在我......”徐集滿是懊惱的躁意。
梨茵因為全身心的信任於她,所以才會在她麵前肆無忌憚地吐露自己所有的一切。
她也不是最後等梨茵走後才發現柱子後的法同。
她自以為不在梨茵在的時候揪出法同,是不想引起梨茵的恐慌和害怕,更為因此喪失了露山寺作為在她心裏最後一片寧靜......
她錯就錯在自負,終究被人心擺了一道。
“你放心,這事很快就會有所落定解決的。”蕭尤依舊暖心寬慰。
徐集偏頭,看著身邊溫和如水的蕭尤,嘴角牽強:“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與之毫無關係的局外人,這樣的話語真是隨口就能說出.......”
其實,毫無半點寬慰之意。
而事實,蕭尤並不隻是嘴上的寬慰。
“我也不算沒關係的局外人,這不是把你也給牽扯進去了嗎?”蕭尤看著徐集,說的輕淡。
俗世多紛擾,他又不是個心係萬民的英雄,若不是此事跟徐集有關,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須費事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