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為了錢為了名,去做違心的事。事後,錢是到手了,但這事,便成一塊結,落在了她的心裏,紮著根,時不時便會作惡提醒。
這種私密的事,梨茵連圈中閨蜜好友從不吐露表述,卻在徐集麵前肆無忌憚。
她對徐集的相信,就像是對佛祖的信仰,總覺得,隻要她心誠,徐集和佛,皆不欺她。
片刻,許是梨茵跪酸了,幹脆跪坐在腳後跟上,偏頭看向垂眸念經的徐集:
“你這人有時候真奇怪,身為和尚,卻不信佛,但又甘願伴佛十幾年,念經還比其他和尚念的都好”
徐集止唇,看了眼梨茵,再看向那高大的金身佛像:
“我不信佛,可卻怕佛。”
“怕?”梨茵有些意外,這詞,倒是新鮮頭一回。
“繩善之佛慈悲,懲惡者,亦慈悲也。”徐集輕緩,許是被梨茵影響,那桃花眸裏似裝了許多深邃心思。
梨茵歪頭,略有興趣八卦的意思:“哦?你都幹了什麼壞事,居然這麼怕?”
徐集眸裏哀怨褪去,恢複光亮:“夜裏與仙女私會,這算不算?”
“噗~”
梨茵一下被逗樂。
也是奇怪,這話要換做了別人,她隻覺得油膩。
可這人是徐集,她便察覺了被誇的喜悅感。
“今晚我推了好多局,要不一起吃個飯?”
“老和尚身體不好,灶台上還熬著藥,就不陪了。”
“行。”梨茵也不勉強,隻是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票,“明我生日會的票,你要是能來,提前打聲招呼,我讓人好好招待你。”
徐集本來想拒絕的,但又想到了什麼,伸手接過。
梨茵走後,徐集偏頭看向側門邊的圓柱,歪了一下頭:
“出來。”
話音一落,靜了幾秒,法同從柱子後出來,見徐集嚴肅的神色,主動打了聲招呼:
“師哥,你應該還沒吃飯吧,我給你下了點麵條”
話還沒完,徐集陰冷發話:“過來。”
法同:“”
他都三十多歲了,剛入露山寺不過半年多,身上的社會俗氣還沒完全褪去,見徐集這麼仗著輩分吆喝使喚他,臉色頓時不爽了。
不過他沒多表現,乖乖去到跟前,“怎麼了師兄。”
徐集把手攤開:“手機給我。”
法同:“”
“我就是叫你去吃飯,沒帶手機。”法同不配合,討好的臉色也不裝了。
徐集冷臉:“別讓我在這裏動手。”
法同:
徐集的狠,他不是沒聽過,據她幾年前,把幾個摸進露山寺想偷雞摸狗的家夥打成骨折。
聽連香客施主她都揍!
要不是她有個有錢的家,背景後台硬,早出事了。
法同不太想領教徐集的那些據是不是真的,臭著一張臉,極不情願的把佛袍裏內縫口袋裏的手機拿出來,主動打開手機,刪除了剛剛拍下梨茵的照片,以及錄像等等。
他把手機麵向徐集,很是不爽:“都刪幹淨,行了吧!”
徐集隻是瞥了一眼:“回收站也清幹淨。”
法同不耐煩地吸了口氣,但還是照做了。
徐集這才作罷,還不忘警告一聲:
“損人不利己的事,別做!但凡我在外麵聽到半點風聲”
徐集一半留一半,沒把話盡了。
也許是因為佛祖就在身後,有所顧及。
法同沒吱聲,垮著臉,轉身離開了。
徐集去食堂看藥的時候,六十來歲的悟法正端著一碗剩菜,一碗清粥往外走。
徐集叫住:“師哥,你還沒吃嗎?”
“哦不是,是送去鍾樓。”
露山寺的老人,也就徐集和悟法以及主持和另一個老和尚。
別的師弟們隻知道鍾樓有個比他們早來幾年的師兄,這師兄脾氣古怪,吃睡都在鍾樓,這麼多年,硬是沒見著他出樓半步。
悟法和主持他們也不清楚那人的來曆,起初沒想著收他,老和尚他戾氣太重,怕是會在佛門之地惹了什麼是非
可那人硬是把樓給從裏反鎖,強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