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雲:“”
她要坐牢?
就因為這點事?
柳雲雲情緒突然激動,將救命的目光看向身邊陸琴:
“媽,媽我不能坐牢,媽你救救我啊!”
陸琴立馬安撫,回嗆徐集:“雲雲你別聽她的,媽給你找律師,找最好的律師,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們叫板!”
陸琴也是個沒腦的急脾氣,柳雲雲這點隨誰的基因一下就能看出來。
“媽”柳雲雲莫名,胸口滿是不安,止不住的蔓延放大。
許是踏上了派出所的土地,她現在很害怕,很害怕會真的像徐集的那樣
陸琴見柳雲雲臉上的眼淚,心一下軟了,剛想繼續安慰,身邊的警官已經不耐煩了,催促著快點走
徐集來都來了,走了下流程,在筆錄上簽字之後,準備離開。
姚警官追到門口,要送她
路上。
徐集忍不住了,偏頭看向身邊駕駛位的男人:
“我臉上有花嗎?”
回派出所的路上他就時不時的看她一眼,現在送她走,還在看!
毛都沒有,看什麼呢?
姚警官連忙歸正視線,看著前方道路,一邊解釋:
“不是,我就是在想,你你年紀不大,做人挺有氣勢的!”
他實在是一時之間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了。
盡管接觸時間不過才這麼倆時不到。
但從出警去到校長辦公室,眼見著徐集被打一巴掌,再到樓下記者,又是剛才跟律師的那番話,不難看出這個剃光頭的高中生,嘖,不一般。
他還沒,徐集沒有直接撥打報警電話,像是把電話打到所長那去了,所長吩咐下麵的人出警
所長人都下班了,還時不時問一句關注事件動向。
就剛才,他給所長發了一句徐集走了,所長立馬讓他去送
有錢人的關係錯綜複雜,看來這個徐集的家世應該不簡單,能跟所長搭上關係網。
徐集扯了一下嘴角,腦袋靠在椅背上,偏頭看向窗外劃過的夜景,感歎了一句:
“人善被人欺,有些人也是蠢的可笑,我都留這麼拽的發型了,是從哪看出來我好欺了?”
這話讓姚警官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徐集冒青茬的光頭。
正找話搭腔呢,徐集突然一句:
“我給你支點油費,你多送我一程唄!”
露山寺門口。
徐集沒著急下車,拿出手機,作勢就要給姚警官掃碼付那點油錢。
姚警官坐著沒動,隻是看了一眼佛寺緊閉的大門:“露山寺晚上不接客,你來這幹嘛?”
徐集糾正調侃:“那叫不待香客,什麼不接客,你當露山寺什麼營生呢?”
姚警官臉上頓時浮現一抹不自然,眼見著徐集下車後,又問起:
“你是有什麼事嗎?要不我等你出來,不然你一個人沒法下山”
徐集哐的一聲把副駕駛車門關緊,偏頭看了一眼佛寺的門牆,轉而通過窗口,跟姚警官一聲招呼:
“不用,我回家了,明一早蹭著香客的車下去就行。”
完邁步,順著圍牆,往後院的方向去。
姚警官呆在原地,透過前視鏡看向黑夜裏的佛寺門牆,心裏又擠了一塊想不通的納悶。
徐集沒敲門,攀了圍牆,順著路走廊,去了廂院盡頭老和尚的那間窗戶旁。
山裏的夏夜蟋蟀蟲鳴不斷,許是擾了老和尚的安眠,裏麵傳了幾聲咳嗽,很快又陷入寂靜,轉而被蟲鳴霸占。
徐集站了好大一會,覺著涼意侵身,有些發冷,這才回神,轉而離開,去了大廳佛堂。
渡了金漆的佛祖像高高在上,那佛目慈悲祥和,可在徐集看來,那雙眼,這身姿態,處處透著置之不理的冷漠。
上輩子她是個隻會規矩敲鍾的和彌,從被老和尚灌輸念叨,對佛,自然是有信仰和敬畏之心的。
如今,倒是覺著有些可笑了。
徐集沒跪,盤腿坐在蒲團上,聞著那鼎爐裏不斷的香火,心口那團躁意,這才稍稍緩和衝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