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低垂著頭,在白色燈光的照射下,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麵印出灰色有弧度的剪影。
他輪廓分明,皮膚很白,很幹淨,沒有一顆痣,高挺的鼻梁下麵是緊緊抿著的薄唇,他不愛笑,給人清冷的感覺。
少年時不時沉思的神情和他筆下的摩擦聲,都提醒著趙扶生這是一位即將要參加高考的學生。
未來的時間很長,沒有人會一直呆在原地,更不會有人選擇止步於此。
如此賞心悅目的一幕卻帶著困擾的思緒,她看的有些晃神,可時間真的不早了。
“你早點回去吧,過會就沒車了。”
許淮林頭也沒抬的回道:“回去太耽誤時間了,而且……也挺影響我學習的,我不準備回去了。”
“啊?那你住哪?”趙扶生想了想確實,一去一來路上都要耽誤不少時間,他現在學習肯定很繁重。
許淮林拍了拍旁邊沒人住的病床,“我睡這,我把我的東西也帶來了,不用操心。”
趙扶生一愣,她這才發現,除了她讓他給她帶的東西外,他還多帶了一個包,放在他的椅子背後。
他這是一開始就想好不回去了吧。
……
時間過的很快,直到趙扶生出院,許淮林一直白天中午晚上,一有時間便陪在她身邊,她從一開始的不自在,也開始習以為常。
住院期間,那兩個警察隔三差五的會來問她關於案情的事情,一切都很正常,但那個女警察薰紡,對她始終帶著一絲探究。
從她們第一次見麵,她就捕捉到了她對她異於其他人的視線,一開始她就對她有所防備。
幸好她習慣配合別人,做出他們所希望的樣子,看著薰紡一次又一次露出疑惑的神情,她便知道自己沒有露出一絲馬腳。
警察的每次到來,也讓她從中猜到了案件的進度。
她估計過不了幾天便要結案了。
因為警察會查到死者是從緬甸偷渡到S市,到沿海地區打零工的黑戶,並且會有消息從緬甸傳來死者是一個綁架人的慣犯。
這件事對於一直在國內發展的趙扶生的而言很難辦成,當趙扶生心裏的計劃形成時,便聯係了許久未聯係一直在國外的謝硯。
事情很快解決。
如她所願,事情的一切都是趙扶生運氣不好而遇到的意外。
不過,她意外的發現一個讓她好玩的事情,她有意讓人懷疑她是和聚會裏的某個人關係不好。
沒想到那些警察還真的去調查了,而且還查到了秦檜那,這些警察還真是厲害。
……
趙扶生回到沁水公館的屋子裏後,她便覺得自己好像成為了一個無手無腳的殘疾人。
因為許淮林什麼也不讓她做,深怕她出了一下力氣,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瓷娃娃,他很細心仔細都照顧著。
這種被人嗬護的感覺,一開始很不舒服,但時間長了,竟然覺得還不錯。
幾天後,果然如趙扶生所願,案子結了。
趙扶生也恢複了往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