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的陽光特別的柔和,容城靠南部一點,冬天並沒有蘇城那寒冷。
不知道是因為心態的原因,還是真的是天氣的問題,顧若溪竟然感覺有點焦躁不安。
因為緊張,她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安全帶。
眼睛看向窗外,有點空洞,思緒萬千。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還有,該怎麼樣去麵對那個她即將要見麵的媽媽。
車子裏太安靜了,眼睛的餘光看向了旁邊的女人,還有那雙抓著安全帶的手。
“怎麼了?很緊張嗎?”
男人的聲音總是那麼好聽,低低沉沉,卻又帶著磁性。
有時候想想,他真的是“寵兒”,幾乎把所有好的都給了他,出身,相貌,智商,情商,甚至聲音都是最好的,最優秀的。
顧若溪歪頭看了他一眼,稍微放鬆了一點,她也不想讓他看出來自己很緊張,說不定在心裏笑話她呢。
“沒有啊,你從哪看出來我緊張了,我隻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隻是有點不知所措,是嗎?你的眼睛騙不了認的,若溪,你在擔憂什麼?”
顧若溪心裏就像被什麼東西砸中了一樣,自己在擔心什麼?在緊張什麼?
“我怕這一次又是失望而歸,還有,我怕她並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她的聲音清冷,幹淨,帶著幾分無奈。
還有幾分薄涼。
陸景言的內心顫動了一下,他想說幾句話好聽的話,想給她不要那麼悲觀,就算這個人不是她要找的人,他還會陪她找下去。
薄唇動了動。
“一切要想好的一麵,無論發生什麼,你還有我陪在你身邊。”
多麼動聽的情話。
“其實,我挺害怕的,害怕自己突然這樣找過去,會打亂她原本安靜的生活。說不定我的出現,又帶給她許多痛苦的回憶,過去的那些事,可能她一點也不願意想起來了吧!包括我!”
有些人被過去傷的太痛了,誰還願意去回憶,顧若溪能想象,媽媽在那個時候,離開蘇城的時候,有盾決絕。
她一直都有個問題,隻是沒有來得及問爸爸,她不知道爸爸這麼多年有沒有去找過媽媽,還是任由那個女人消失在自己都生活裏,爸爸應該也會痛的吧。
如果不痛,為什麼她不止一次的看著爸爸一個人偷偷落淚。
如果不痛,張文雪說爸爸離開之前,嘴裏喊的名字,卻是媽媽的,徐曉麗。
或許,爸爸曾經真的深深傷害了媽媽,但是,顧若溪也相信,他們是真的曾經把彼此看的很重要很重要。
“說什麼傻話呢,哪有媽媽不願意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的,我感覺徐阿姨當時也是很無奈吧,若溪,不要想那麼多了,一切都會是好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麵對顧若溪的時候,陸景言總是很有耐心,他總是願意傾聽她心裏的話,不管她說什麼,他都願意聽。
而這些特權隻有顧若溪有。別人誰豆別想擁有。
“當年,肯定和張文雪有關,要不是她,說不定爸爸媽媽都不會分開,他們是好多人羨慕的一對,所以,我再來找媽媽,會讓她想起過去的那些痛苦。陸景言,我從顧玉美那聽到媽媽的消息,你不知道我的內心有多掙紮,我害怕去麵對,可是,不來找她,我心裏又不踏實。真的好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