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橘色拘束服的男子的一番話給這個氣氛增添了一抹詭譎的意味。
“那您給我們說這些是為了?”
陳舟盼試探性的問到。
“我?我隻是一個無處發泄的可憐人來找人訴說罷了……”
那個人露出了淒涼的笑容。
“那您的主治醫生呢?”
“先生,你不會真的認為沃夏克爾病院這種情況會有醫生來吧。”
看著那人在自己麵前展開的畫,陳舟盼感覺一股戰栗從自己的背後升起。
那個原本非常柔和的樹林當中突兀的存在著一個難以理解的彩色物體。
剛剛的畫筆此時已經被砸扁,詭異的構成了一個像是沸騰團塊的扭曲物體,看起來非常的“生動”。
“在沃夏克爾病院,那些一個個因為自己理念被逼瘋的可憐人比比皆是。這裏僅僅靠著幾個還有‘人性’的不朽來避免一些重大傷害事件的發生。”
“而我很幸運的是那一些被管控的。”
陳舟盼看著麵前的圍欄,上麵的花紋似乎多了一些難以言說的意味。
“那你們沒有想過解決嗎?想辦法徹底離開那些困擾著你們的想法?”
陳舟盼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離開?”
那個人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一樣。
“你讓一個人離開伴隨著他大半輩子的東西?離開他一直所堅信不疑的?離開他那僅僅因為不被認同就必須要改正的世界觀?”
“可是這種情況已經快要威脅到生命了吧?”
“你根本不理解……每一個所謂的‘精神病’所堅持的原則。你們認為那些是不正常的,想要他們接受所謂的‘常規’。但是對於他們,就相當於讓你接受生吞自己孩子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那個人聳了聳肩,臉上多了一抹張狂。
“因為不被世人接受,所以他們瘋狂的尋找著自己的歸宿……最後發現自己隻能寄希望於那一個個扭曲,黑暗,瘋狂的神明……多諷刺?”
“這種想法……”
陳舟盼雖然覺得他們的想法已經近乎偏執,但是一股莫名的悲傷湧上了自己的心頭。
“哼哼哼……這不過你們走「靈感」相性的通病而已。”
自家邪神一副“我已經看透你”的詭異表情在自己身上笑著。
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來一句“新機子哇一直摸你肚子”然後放那個刻進dna的旋律?
不得不說,自家邪神破壞氣氛的水平真的是一流……明明剛剛還是兩人激烈的就價值觀展開爭論,結果一句話就變成了知心(?)姐姐的心理輔導了?
“偏執狂(monomania),即就是近乎病態地癡迷與專注某
個特定的想法或創意?這就是「獨屬於自己相性」的小小缺點吧……每個擁有自己相性的都堅定不移的相信著某些理念,因為相信,所以才會有獨特的相性。”
瑞依已經完全把自己的便宜教皇當成坐墊,很囂張的在陳舟盼腿上翹起了二郎腿。
“塗鴉癖(scribbleomania),沉迷於塗鴉的你應該是目睹了什麼難以想象的存在吧~”
“唔……像他這種畫麵應該看見了某些永遠不可能用地球上的塗料描繪出來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