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西北出口哨塔上
“這兩天好清靜啊,還真有些不習慣”,張金朝雙手搭在護欄上,製式武器被他背在身後,帶著感慨的說道。
“嘿你這人真是賤,前幾天看到突變種突襲怕得要死,渾身哆嗦槍都拿不穩”,旁邊拿著油布細細擦拭的許昌翻了翻白眼,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就是,一過兩天安生日子就開始喘上了”,坐在矮凳子上王國倫抄著一口濃重的廣普說道。
“欸欸,你們可別胡說哦,我手抖的時候槍法更準”,張金朝被說的有些臉紅,梗著脖子辯解道。
“那是那是,那天晚上老張可是大殺四方,第二天早上我一看地上好幾隻小鳥都被他打下來了”,帶著班長袖章的薑濤一臉正經的說道,他就地坐在一塊布上,悠然自得的享受清風拂麵。
“哈哈哈…”,眾人哈哈大笑,一時間哨塔上充斥著歡快的氣氛。
“不過你還別說,這兩天還真奇了怪了,一隻能動的見不著”,許昌勉強止住笑容說道。
“能動都定在那了”,王國倫努了努嘴說道,在層層堆壘的沙包和鐵絲網外麵,一個個高矮胖瘦的新鮮人塑立著,猙獰饑渴的麵容,張牙舞爪的姿態,就連嘴角滴落的蜒液都清晰可見。
而在雕塑群中穿插著幾隻形象異於常人的突變種以及怨魂,為群像增添了一分特色。
“雕塑有什麼好看的,又不會動”,張金朝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個雕像不錯,夠霸氣”,許昌嘴裏嘖嘖讚歎著,不時點評一番:
“那個也不錯,身姿婀娜”
“我靠,你口味還真重,怨魂都下的去口”,王國倫皺眉說道,下意識離他遠一點。
“老許這叫入營三年,女鬼賽貂蟬”,薑濤笑到沒個正形,但哨塔上陷入突如其來的沉默,竟然沒有一個人附和他的笑聲。
“都怎麼了”,薑濤自己笑得沒勁,隻能訕訕的停了下來,怎麼薑式冷笑話這次不起作用了。
“…”,哨塔上的其餘三人充耳不聞,三個嘴巴不約而同張開,而且越張越大,讓人不禁擔心會脫臼。
“咋了嘛!”,薑濤心中猛地一抽,一股不安的預感油然而生,他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顧久坐發麻的腿腳,踉踉蹌蹌的撲到欄杆前。
但馬上他也跟其他隊員一樣陷入震驚之中。眼前本該凝固不動任人觀賞的雕塑,動了!
“怎…怎麼可能”,薑濤難以置信的喃喃道,眼前的景象讓他像被驚雷劈中一般,隻覺得片體生寒,指梢末端已經麻得失去知覺。
薑濤手忙腳亂的拿出掛在脖頸上的哨子,鼓足肺部所有的空氣。
“嗶!”
“三級警報!”
薑濤血氣衝得臉色漲紅,他咆哮一聲,旁邊的隊員們才如夢初醒,本能的進入戰備狀態。
而西北門防線外,塵封三天三夜的突變種終於脫困,它們舒展著身體,絲毫不理會哨塔上驚慌的哨聲。
“吼!”
“咕!”
“…”
不同物種,不同音調,但是同樣瘮人的吼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緊接著整齊劃一的轉身。
“開火!”
在極短時間裏,西北門駐紮的守備連已經反應過來,一把把的機關槍架在掩體後麵,然後憤怒的火舌破開空氣,將整個空間舔得密不透風。
“叮叮叮!”
像暴雨擊打在銅鍾上的聲音一般,超越音速的子彈狠狠鑽在喪屍群塑上,變形扭曲的彈頭形成跳彈打在地麵,又再次彈開。
但那些脫困的突變種熟視無睹,它們有得邁開雙腿,有得伏倒在地,有的張開雙翅,然後朝著北邊衝去。
“停火!”
響徹天際的槍聲中,一聲命令細不可聞,但下一秒槍火停下了,聲音從嘈雜變得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