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兒,你怎麼說話呢?快跟安陵姐姐道歉。”這下子可是連宋薇都看不下去了,猛地站起身來嗬斥道。
“我為什麼要跟她道歉?誰都知道她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琴棋書畫沒有一樣能都拿得出手,詩詞歌賦更不用說。這樣粗鄙蠢笨的人,根本就不該進我們懷仁府。就是仗著大伯母的侄女名義才住在我們家,明顯的就是來投奔闊親戚的。可是大伯母都不在了,她算哪根蔥啊?”那宋薔卻是老大的脾氣,不甘示弱的大吼道。
此刻曼香河曼影也都過來了,可是看到這樣的情景都嚇壞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大戶人家的大丫頭,平素遇到的都是那些知書達理有教養的人,如今這宋薔跟個潑婦一樣,還真讓丫頭們沒轍。
“誰人再此喧嘩?”就在宋薔大吼的時候,院子裏忽地響起一個女人嚴厲的聲音,大家都是一怔,不由得望了過去。卻見一個穿著素色長袍係著緋紅帶子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寒霜似的麵上滿是冷酷和威嚴,這些閨閣裏長大的小姐們哪裏見過?就連宋蓉都嚇得忘記了哭泣。
素和卻是心頭猛地一震,那榆梅的臉上竟然會現出殺氣!對,的確是殺氣。在場的人中,她應該是唯一一個見過殺氣經曆過殺伐的人。榆梅究竟是什麼人?真的隻是一個簡單的仆婦嗎?這個時候,她對安陵家的形勢更加的疑惑起來。
“你、你是何人?”宋薔鼓起勇氣,指著榆梅道。
“這是我們安陵府的家人!”素和知道再說下去,榆梅終究是下人,立場肯定不能和宋薔比,於是走到了榆梅身邊,神色莫測道:“這位宋家的小姐剛才說安陵家都是喪家之犬,無處棲身,所以這才在她們宋家寄人籬下的。榆梅,可真是如此?”
方才宋薔大放闕詞的時候大家都聽到了,但是此刻卻聽素和這樣轉述,一下子都懵了。
那榆梅一張臉卻是霎時間變得無比陰沉和凶狠,也沒有人看到她是怎麼移動的,當她停下來的時候卻已經到了宋薔的麵前。
“我看這位小姐印堂發黑、目光呆滯,怕是中了邪魔吧!”她說著順勢握住了宋薔的手腕,做出一副把脈的樣子來。
素和看的清清楚楚,那宋薔的臉色一下子慘,見鬼似的尖叫了一聲道:“她撒謊,那個小嗬嗬賤嗬嗬人撒謊……啊啊啊!”
“哎呀,果然是邪魔入體。好在並不是很嚴重,我在安陵府的時候學過一點歧黃之術,略懂推拿,小姐且忍耐片刻,很快就好了。”榆梅一邊說著,一邊抬手在宋薔的身上各處拍了幾下,然後撤手的時候,宋薔整個人已經汗出如漿、搖搖欲墜。
“薔兒……”宋薇關切的扶住了她,一臉擔心道:“你沒事吧?”
那宋薔隻是喘氣,正欲說話的時候看到榆梅不經意的目光,立刻搖頭道:“我沒事,我很好!姐姐,咱們快走吧!”然後拽著宋薇,沒事人似的大步往外跑去。
“等等我!”宋蓉叫了一聲,也追了出去。
一邊的曼香和曼影齊齊舒了口氣,都是滿臉歎服的望向了榆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