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皆知天下盟。
那是神州大陸最高武道聯盟。
十六年前,無極劍派掌門,劍神歐陽天被推舉為新任天下盟盟主。
無極劍派地處中原,坐落於無極山,可憑無極令號令天下。
從理論上講,見無極令如見盟主,武道界任何人不得違抗。
不過,這僅僅是理論上。
……
“以後,你們就相互作伴吧……”
神州西域與南域交界,一處絕壁之巔的石洞中。
慕安催動元力,手指浸入石壁刻出一輪彎月,對著天邊的紅日會心一笑,仿佛在與摯友話別。
三個月未見一人,未與人說過一句話,每天以太陽、月亮為伴,也難怪他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來回打量一番“囚禁”自己三個月的狗窩,一堆被吃空的聚氣丹空瓶,一堆幹草,一個食盒,還有石壁上無數的抓痕。
這就是石洞中所有能引起人注意的東西。
慕安輕輕舒了口氣:“力之境包含聚氣、超凡、風鳴三個小境界,如今我已踏入聚氣六重,終於可以下山了。”
聚氣六重,既是他三個月苦修的成果,也是他安全離開這座絕壁的前提。
因為隻有達到這個修為,才能保證他在攀爬絕壁時不會掉入萬丈深淵。
手指往石壁上一扣,慕安整個身體如壁虎一般,開始往下攀爬。
沿著絕壁小心翼翼地爬了一個多時辰,總算安全著陸。
接下來還需要再沿著山路往下走一個時辰,才能到達他要去的地方,小岩村。
作為一個穿越者,慕安來到這方世界頂替死去的宿主也有快一年了。
慕安總覺得,不光那個常伯很怪,就連他待的那個村子都不太正常。
幽靜的山間流水潺潺,慕安俯下身子,貪婪地喝了幾大口山泉,頓覺涼意襲身。
喝完水,又開始上路。
剛走幾步,慕安突然警惕地停在了一塊巨石前。
直覺告訴他,前麵有情況。
慕安悄悄繞到巨石背麵觀察了片刻,揚起手掌,向身前朝自己翹得老高的一個大屁股拍去。
“啊喲!”
一聲驚呼,那人捂著屁股從巨石後躍出,取下臉上的鬼臉麵具,回頭驚訝地看著慕安:“這都被你發現了?”
慕安輕哼一聲,不悅道:“大山叔叔,你又想捉弄我!”
“沒勁,小安越來越滑頭了,不好玩。”
魯大山假裝不高興,見自己屁股上留下一個焦黑掌印,又道:“怎麼感覺跟火燒屁股似的,常伯教你練的這是什麼功夫?”
“就叫火燒屁股啊。”慕安說道。
“還有這樣奇怪的功夫?”魯大山好奇道。
“當然沒有,”慕安沒理會魯大山的問題:“你又不懂武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不懂武道怎麼了,聽聽總可以吧?”魯大山說道。
“常伯不許我跟任何人談論修煉之事,你也不例外,我可不能再惹他生氣了。”慕安撅了噘嘴說道。
“不說罷鳥,我還不感興趣呢。”魯大山轉身就往回走:“走吧,先生特意叫我來半路接你。”
慕安跟在魯大山身後,斟酌了片刻,試探著說出自己想問的問題:“大山叔叔,常伯還生氣嗎?”
“你還說,”魯大山抱怨道:“要不是你在那幾個小鬼麵前顯露身手,我能白受這三個月的麵壁之苦?”
“麵壁?”幕安很是詫異:“我犯錯跟你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要罰你麵壁三個月?”
“呃……”
魯大山支支吾吾道:“因為……因為我在常伯麵前為你擔保,說你一定不會暴露身手,要不然你以為你常伯會同意你下山去玩?”
慕安剛穿越過來時,就跟原宿主的生活軌跡一樣,每天都可以隨意玩耍,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可是半年後,常伯突然開始教他一些元氣修煉的功法和武技。
自從開始修煉之後,常伯就再也不打算讓慕安下山了。
後來在他的堅持下,常伯才答應他每個月能下山玩兩次。
慕安本以為是常伯好心,沒想到卻是魯大山幫自己做了擔保人。
“原來是這樣。”慕安頓了頓又委屈道:“可他們如果不欺負靈兒,我也不會出手啊,再說了,我不也被囚禁了三個月嗎?”
魯大山斜著眼看著慕安,一邊走一遍搖頭:“就你這態度,我看你永遠也別想再下山了。”
慕安撇撇嘴:“那可不一定。”
魯大山伸出粗糙的大手,按在慕安頭頂上使勁搖了搖:“一天到晚鬼靈精怪的。”
“大山叔,常伯不會再囚禁我了吧?”慕安又問道。
“這可不能告訴你,先生也不許我跟你談論他所計劃之事。”
魯大山斜了慕安一眼,人到中年仍像個孩童似的,滿是報複成功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