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上來的。你剛才的電話，已經害了我一輩子，難道再等幾分鍾都不行嗎？”周三羊冷冰冰地回應道。
龔靈芝又一次掛掉了電話。但從她掛電話前的短暫沉默中，可以知道她也在受著煎熬：雖然怒火已經控製了她大半的理智，良知似乎還沒有徹底被蒙蔽，還在她的腦海內哭泣。
“還在糾結嗎？去吧，龔靈芝決定的事，不管多愚蠢都不會更改的。”曾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酒吧的這個卡座，偎依在周三羊的身邊，輕聲說道。
“你不怕傷害你？”周三羊問道。
“我已經分過兩次手，傷害過兩個人，雖然學會了珍惜身邊的男人，也該有點報應了。我受傷，你能夠治療我，龔靈芝再受傷的話，她還會相信誰？你不是說過嗎，教會女人如何去愛，是男人的責任。她的男朋友沒有盡這個責任，你去教一下她吧。剛才你猶豫了這麼久，我已經很高興，慧慧說得對，你絕不是色鬼。我……允許你今天晚上最後放縱一次。”曾經把嘴湊近了周三羊的耳朵，柔聲說道。
“說出這種話來，你還算是正常的女人嗎？”周三羊扭過頭盯著曾經的臉，心裏五味俱全。曾經雙眸中閃爍著真誠和愛意，再無其它。她是怎麼想的？情到濃時情轉薄，已經到了那個境界了嗎？
“我如果正常的話，也不會選擇你，早就和張遠煌結婚了，然後經曆七年之癢，可能走向離婚，也可能湊合著過下去。既然我們都不正常，你還困惑什麼呢？我相信你，這件事不會留下尾巴的。”曾經絲毫不躲避周三羊的目光，沉著自如。
“我打算回歸正常的時候，你卻又叫我回到從前的生活？”周三羊冷笑一聲，在曾經愕然的時候，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感謝你的信任的了解。我用命來發誓，今天晚上，是最後一次。”
“這種誓言，我從來不信，收回去吧。感情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清楚，以後，能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就行了。我們都答應對方，盡量每一天，都讓自己過得開心，有什麼不開心的，一定要說出來兩個人分擔，好嗎？”曾經伸手摟住周三羊的脖子，在他臉上輕輕一吻，說道。
結帳這種事，曾經沒有和周三羊爭，現在已經是一對兒了，要照顧男人的虛榮和麵子。周三羊來到909房門前的時候，內心輕鬆，沒有了一絲壓力。他忽然發現，強大的男人，如果有了聰明女性的支持，會更加強大。
略為感慨了一下命運的古怪安排，周三羊伸手敲了敲已經很熟悉的木門。門迅速打開，一隻手把周三羊猛扯了進去，然後砰地關上了門。龔靈芝像是在門後守了很久，一直等待著他的到來。
被第五次光臨的房間，和前幾天有那麼一點不同，彌漫著一股巧克力的甜香，卻黑乎乎的一盞燈都沒有開。周三羊打開所有的燈，準備向龔靈芝打招呼時，卻驚呆了。
原本清麗絕俗的龔靈芝，這個時候頭發蓬亂，兩眼通紅，兩邊的臉頰都腫了起來，而且左邊大右邊小，很不對稱。她嘴邊滿是粘糊糊的汙垢，口裏似乎還嚼著什麼東西，卻完全食不知味。周三羊根據聞到的氣味，斷定那是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