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身邊有保姆,還有好多醫生守在她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可她還是覺得難受,這病跟好不了似的,但她必須盡快好上。
可能是心裏麵的鬱結太深了,等身體慢慢變好後,母乳卻再也產不出來了。
孩子剛開始喝奶粉,喝不慣,不喝,餓了就哭,顧晚秋抱著她也有心無力,聽著她的哭聲,腦仁裏跟紮著針似的疼。
她也想喂她母乳,但她實在沒有奶水,廚師做的那些營養品,她吃了也不見效。
餓狠了,孩子再不喜歡喝奶粉那也隻能喝,見她終於吃上奶了,顧晚秋幹脆讓傭人把孩子抱出去,以後都不用抱到她麵前找她喂母乳了,反正她這裏也出不了,也不算出,不喂孩子後,她的身體應該能恢複的更快。
她這麼冷淡的態度,讓照顧孩子的月嫂有些心涼。
顧晚秋好像真的一點都不關心這個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孩子不是她生的。
孩子哭了,她甚至還皺著眉,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找她喂母乳,更是隻記得讓她抱遠一點。
顧晚秋白天在所有人麵前表現出對孩子漠不關心的態度,可實際上,一到晚上,她也會特別的想見孩子,還會因為,沒辦法喂孩子喝母乳而自責到悶在被子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導致,白天她的氣色很差。
孩子生下來十天了,她見到的次數越來越少,有她刻意安排。
有時候,她會生出某種不真實感,就好像,她還沒有生孩子,孩子還在她肚子裏麵,她下意識的去撫摸肚子,那原本隆起的肚皮已經癟了下去,一摸摸了個空。
沒有小手小腳在裏麵推她了,她一個人的時候,想要找她說話也找不到了,以前覺得頂著個肚子特別的難受想要早早摘掉,如今好不容易生下來後,她卻開始懷戀當初懷著的時候。
她掀開衣服,她的肚子現在特別的難受,鬆鬆垮垮的,一層皮耷拉著,妊娠紋有點多,腹部上還有刀疤。
這是成為一個母親的“代價”
顧晚秋發燒第一天,厲謹行就接到了秋樂莊園那邊的電話,保姆和醫生都打了,將顧晚秋的情況和厲謹行說了。
醫生口述顧晚秋的病情會更詳細,而保姆是著重講孩子遇到的問題。
從顧晚秋生病起,保姆每天都會給厲謹行聯係,不是打電話就是發短信,和他講這幾天顧晚秋具體情況,免得之後出事了,他責怪她們。
顧晚秋這一病不能喂孩子母乳,本以為等她身體恢複好了,就不用喂孩子奶粉了,誰知道,她直接說她不想喂孩子喝母乳了,甚至還讓他們把孩子抱遠一點,晚上就算了,有時候白天都見不著孩子一眼。
厲謹行這個時候才認清楚,顧晚秋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她自己生下來的孩子,何添前些天和他在電話裏說的全是真的。
何添當時去秋樂莊園看孩子的時候,至少顧晚秋還願意喂孩子喝母乳,而現在,她是連喂都不願意喂了,生了一場病,發了場高燒,連當初的母性都給燒沒了嗎?
厲謹行將手頭上的工作暫時停下後,坐車去了秋樂莊園。
顧晚秋住在二樓,窗戶開著,她靠著床頭看著外麵。
她現在已經能下床走動了,但動著的時候,肚子上的傷口還是會痛,所以大多時候,她都喜歡找個地方躺著或者坐著,能不動就不動。
聽到外麵的車聲,這聲音……跟平時買菜開車的聲音不太一樣,顧晚秋站起身走到窗戶邊,剛站過去,就看到厲謹行出了車廂。
距離上一次見,好像是在一個月前,快接近兩個月。
厲謹行瘦了,人也憔悴了,她以前從來沒見過這麼憔悴的厲謹行。
厲謹行今天為什麼會來這裏?他們曾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所以,她現在也不難猜出厲謹行此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