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厲謹行遠比他想的要愛顧晚秋。
但顧晚秋這次是徹底恨上厲謹行了,他們之間還能重歸於好嗎?
也不能用“重歸於好”去說,隻能說他們就沒“好”過。
顧晚秋被厲謹行灌了太多湯,到了半夜想要上洗手間,這種生理現象不是靠憋就能憋住的,顧晚秋緩緩轉過身,動了動腿,往厲謹行那方看了一眼。
厲謹行沒有躺下,身體靠著牆坐著閉著眼睛,本以為他是睡著了,誰知道顧晚秋輕輕一動他就睜開了眼睛。
“想上洗手間。”
顧晚秋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從床上掙紮著坐起身,想要下床,沒看到鞋。
她剛坐起身,厲謹行就來到了她身邊,把床欄放下後,一把將她抱起來。
“放開我。”
“我不放,你是想怎麼樣?”厲謹行下顎線條緊繃著,垂下的黑眸沉靜地看著顧晚秋慘淡的小臉。
是啊,她能怎麼樣?她又能怎麼樣?現在的她不過是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罷了,知道自己掙不開,索性就安靜下來,僵著個身子任由厲謹行把她抱到衛生間。
衛生間裏清潔工認真打掃過消了毒,打開門,裏麵就散發著一股消毒水味。
馬桶也很幹淨,上麵放著墊紙,厲謹行把顧晚秋抱到上麵坐著,理所當然的問了句:“要我給你脫褲子嗎?”
顧晚秋頓時像炸了毛的貓,狠狠打著他的手,動作幅度很大的避開他,冷冷說了句:“你出去!”
表情上帶著濃濃的嫌棄。
厲謹行不在意她的反應,反而輕笑了一聲,“又不是沒看過……”不但看過還摸過,有什麼可避諱的?厲謹行不把顧晚秋的隱私當一回事兒。
轉過身出了衛生間把門輕輕帶上,一門之隔,衛生間裏什麼東西都沒有,不用擔心她在裏麵會出事。
聽著裏麵傳來的動靜,顧晚秋解決完生理問題後,站起身把衣服整理好,打開門見到厲謹行站在外麵。
躺太久,渾身跟散架似的,頭重腳輕,她走起路來沒多少力氣,步伐虛軟,需要靠著牆走。
從衛生間回到床邊不遠,幾步路的距離,但對於一個身體情況很差的孕婦來說,站起來都很費勁兒了,尤其是小腹時不時傳來一股疼痛,總感覺,肚子裏麵的孩子下一秒就會流掉。
這種懸在心口處的石頭無法安穩落下,一直搖擺不定的不安感,讓顧晚秋陷入無端的焦躁中。
剛來到衛生間門口,站在外麵的厲謹行再度伸手抱起了她,把她重新放到了床上。
顧晚秋問道:“要是我這個孩子流掉真的沒辦法懷孕了,那接下來怎麼做……”
“沒有這種可能。”
他在逃避這個問題,逃避就是恐懼。她心裏剛生出這樣的想法,就看見厲謹行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你還沒有打消心裏的念頭?”
“沒,我就隨口問問。”
“你最好是隨口問問,不要存在這種危險的念頭,既然孩子還在你肚子裏安全著,那我就一定會讓她生下來,我說話算話。”
“說話算話?”顧晚秋怒極反笑,“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也太好笑了,你和這四個字沾邊嗎?”
“我們倆半斤八兩,別人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她,說難聽點,你留在我身邊也是不安好心。”
“對啊,我不安好心,你還把我這個隱患留在身邊,就不怕後院起火嗎?厲謹行,說起來,當初我們簽下的協議,我留在你身邊一百天,這個協議還作數嗎?我算了算時間,早都過了。”
“你現在想起那份協議來了?那你讓宮擎把J市那份項目還回來,你看他願不願意?”厲謹行嘲諷道
顧晚秋反駁:“那些都是你自願給我的。”
“我自願給的前提下,是你留在我的身邊,這些我認為當初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還有一點,我不給,你不是要偷嗎?你知不知道竊取公司重要文件是要蹲大牢,也就仗著我有些喜歡你,我要是不喜歡你,你這會兒已經被宮擎坑到去坐牢了,就你這身子骨去坐牢,可能都活不到出監獄的時間,你知道監獄裏都是些什麼人嗎?做事不想後果,這叫傷敵八百自損一千,連帶自己都給賠進去,沒點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