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顧晚秋打電話,從她語氣上能聽出來她很緊張,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她還在騙他隻是在逛商場,拿“分手”和“離家出走”以此對抗他。
可早就知道一切的厲謹行怎麼可能會相信她說的這些。
他直接讓顧晚秋一小時內必須到家,一個小時,在醫院裏是做不了手術的,但有可能吃藥。
因此他帶了一個醫生回去給顧晚秋驗血。
在掛完電話的時候,厲謹行開始調監控視頻,快速的翻找出顧晚秋獨自一人待在臥室的畫麵,監控視頻裏的聲音不夠大,把聲音調到最大有很多雜音,加上顧晚秋說話聲很小,聽不太清顧晚秋在說什麼……好在畫麵足夠清晰,放大後看口型,多少就知道了。
顧晚秋早就知道她自己懷孕了。
她和宮擎聯係,說的最多的也是肚子裏麵這個孩子,想要偷偷打掉,還不想讓厲謹行知道。
為什麼不讓他知道?多半是認為他不答應。
而厲謹行還猜到了一點,顧晚秋要是在醫院裏偷偷打掉孩子後,回來製造出一場意外,要知道裝可憐是顧晚秋拿手本事兒,要是幸運點,把“意外流產”這事推到在厲謹行身上。
厲謹行認為是自己失手殺死了顧晚秋肚子裏麵的孩子,不得愧疚死,在麵對顧晚秋的時候會更小心翼翼,她要什麼給什麼。
這就在於一個“利用人心”
人心是很複雜的,利用人心也是最方便的。
顧晚秋沒能把流產的事製造出一場意外嫁禍給厲謹行,她還被厲謹行親眼看到她吞下了一瓶藥。
饒是事實擺放在眼前,她依舊嘴硬,試圖把這責任推向厲謹行,讓他去承擔。
要是顧晚秋沒有吃下這瓶藥,或許過了今天,厲謹行就能放下今天的怒火,考慮到顧晚秋是一個孕婦,他不會和她多說什麼,隻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說不定,他還會哄她,帶她去外麵逛逛。
然後今後他不在的時候,就安排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她,她在外麵的時候就讓人盯著她,在臥室裏的時候就讓人在攝像頭裏盯著她,不會放過她任何一個舉動。
隻要顧晚秋沒發現,他可以盯著她一輩子。
不,就算顧晚秋發現了他也能這麼偷偷盯著她一輩子。
一開始厲謹行怕顧晚秋討厭他,所以任何舉動他都節製著,努力克製自己的占有欲。
但如今看看鏡子裏顧晚秋那雙充滿仇視的眼睛,她對他的厭恨就沒有降下去過,無論是曾經還是過去,她對他的感情都是一如既往,從來沒有一刻真心待他。
他被她騙了一次後,又被他騙第二次。
而被騙的這第二次,他是絕對不會像第一次那樣收場了。
畢竟人得有記性啊,如果說這段感情,必須要有一個輸贏,一個勝者一個敗者,那這次勝的一定是他,畢竟在第一次的時候他就讓過顧晚秋一次了。
這次他不會再讓了。
他算是知道了,靠心軟和溫柔是留不住顧晚秋的,既然她還是那麼的討厭他,那討厭多一點和少一點有什麼區別?
討厭的深一點,指不定記住的更深。
他一開始打算,留不留這個孩子都聽顧晚秋的,她要是真的不肯留下來,他也不勉強她,但現在他後悔了。
像是在和顧晚秋較勁,他非要顧晚秋生下這個孩子不可,讓她好好看看,他是怎麼當一個好父親的。
而顧晚秋想盡辦法,哪怕傷身體都要打掉這個孩子,或許心裏麵想的也是,這個孩子生下來後會讓她有依戀走不掉。
既然如此,他就更不可能讓這個孩子消失,他要讓顧晚秋生下來。
浴室裏除了粗重的呼吸聲外,剩下的就是流水聲。
水龍頭一直開著,將洗手盆裏的嘔吐物以及那幾顆膠囊全部給衝走,什麼都沒剩下。
厲謹行捏住顧晚秋的下顎,讓她看著鏡子:“顧晚秋,你好好看看你這副樣子,還有人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