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謹行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說完後還輕笑一聲,他的聲音混合著風聲傳到顧晚秋耳畔處,有些虛無縹緲。
“有些事情是不能彌補的,做都已經做過了,再後悔也沒用,時間隻能往前走不能往後退。”
厲謹行一動不動盯了她片刻,深沉的眼眸裏夾雜著太多顧晚秋看不懂的東西,顧晚秋被他看的想要後躲。
厲謹行開始轉移另一個話題:“不說彌補這件事,你覺得我這段感情是誰錯了?”
問她?她又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厲謹行說的又不夠清楚,她怎麼知道誰對誰錯?
“很抱歉,我聽不出來你們有什麼感情,既然你都說她一開始就利用你,所以足以證明她不愛你,感情,要互相喜歡的才叫感情,你這種單相思的……”就像他自己口中說的那樣,叫做“賤”
顧晚秋沒有說出來,隻說了句:“從頭到尾都不合適,你不該勉強。”厲謹行在勉強她人,也在勉強自己。
厲謹行那雙眸子越發深沉:“倘若我偏要勉強呢?”
顧晚秋對上他的眼睛,將心裏麵那點害怕給用力的壓下去。
這個時候她明明可以選擇沉默的,沉默是最好的應對,但厲謹行話裏有話,似是為了借機點明她什麼。
顧晚秋強迫自己看起來冷靜如常,在厲謹行冷冽逼迫的視線下,她張嘴緩緩說道:“物極必反,覆水難收。”
說完這八個字,顧晚秋整個頭皮都麻了,因為極度的緊張,她連腿上的痛都感覺不到了,耳朵裏嗡嗡直響。
厲謹行握住傘柄的手用力了一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物極必反,覆水難收嗎?可他不信,他這人不信命,隻信自己,有誌者,事竟成,要麼水來土掩,要麼就破釜沉舟,他不信,這次不能如他所願。
顧晚秋硬著頭皮,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雖然裏麵帶著膽怯,但同樣的也有一抹決絕。
顧晚秋轉身回了屋,她離開後,門口屋簷下隻剩下寂靜,時不時的聽見幾滴水滴落下來的聲音。
這一場雨沒有下多久,來的突然,走的也快,厲謹行收起傘,看著東邊那片傘去的烏雲,雨過天晴,雲上麵出現一圈彩虹,他摸著脖子上的戒指,想要把戒指重新套在顧晚秋的手指上。
天晴了後,直升飛機也來了,停在外麵的院子空地上,顧晚秋隻拿了一個手機就上了飛機,都不用厲謹行提醒,自覺主動的係上安全帶,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的樣子。
到了蓉城,下了飛機顧晚秋就跟著厲謹行去了他那兒,兩個孩子知道顧晚秋回來了後,跟平時一樣,高興的衝上來,想要顧晚秋抱抱他們。
知道這兩個孩子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後,顧晚秋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第一反應是逃避,而不是去親近。
但麵對兩個孩子渴望的目光,顧晚秋還是狠不下心腸,蹲下身快速抱了他們一下。
“思延思續,我現在在趕時間,我要收拾東西回家一趟。”
“回家,這裏難道不是你的家嗎?”
顧晚秋不喜歡這句話,但想著兩個孩子不懂事,無意間說出來的話她也就不計較,但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清楚。
顧晚秋冷淡道:“這是你們的家,不是我的家。”她這才來多久,就發生了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要是再住久一點,這兩個孩子跟她越來越親近,她也越來越喜歡他們,到真走的那一天就是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