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人沒等到,倒是把病給等來了,人一倒地直接癱瘓,算是沒用了。
可那些人還是不放過她,讓沈建春每天把魏雪琴給拖到大街上去乞討要錢。
今天,沈建春還是老樣子,一手拖著魏雪琴一手拿著塊紙板,到了老地方後把人放在地上乞討。
他的眼睛裏再無半點精光,渾濁的盯著一個方向,嘴裏時不時的叫一聲。
“救命啊,可憐可憐我們吧。”
魏雪琴身上散發著惡臭,她的嘴歪著流口水,癱瘓沒法自己上廁所,屎尿直接拉在褲子裏,臭到不行,那些想給錢的路人一靠近就被熏走了。
看來今天又沒錢了,回去肯定又得挨揍,沈建春愁眉苦臉,他不是沒想過逃走,可有次他看到一個逃走的工人被抓回來暴打了一頓絕食後他就不敢了。
沈建春低著頭,餘光中看到一雙鞋,他順著鞋往上看,最終停留在臉上,瞳孔放大,嘴唇顫抖。
是“沈清”是他們當大明星的女兒,她來這裏是為了救他們的嗎?
“沈......沈清,女兒,你可算來了。”
沈知初垂著眸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臉上無表情,被她清冷的目光盯著,無處遁形的羞恥感,她就像在看兩隻老鼠一般。
沈知初為了更貼合沈清當初的模樣,沒化妝,穿著樸素,盡量把五官給展現出來。
沈建春對視上沈知初的眼睛,忽然止住了聲,盡管很像,但看她的眼神,他知道這已經不是他的女兒了。
“最近這一個月還過得好嗎?”
過得好不好,現在一眼就能看出來,沈知初就是明知故問,沈建春沒有遺漏掉她眼睛裏的不屑和嘲諷。
沈知初自言自語:“看到你們成這樣我很開心,惡人自有惡人磨,您二老要是過得太好,那我花錢請人辦事不是白費了?”
魏雪琴人是癱瘓了,可腦子沒壞耳朵也能聽見。
沈知初都說到這個話上了,他們還有什麼不懂的?
想想他們來J市遭遇的一切,先是被偷錢,被一個叫阿彪的人騙,被冤枉拐騙到這裏做苦工,癱瘓,大街上乞討,簡直把這一輩子的哭和侮辱都受了。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害他們如此的,居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沈清”
魏雪琴可恨地盯著她,目光裏全是殺人的恨意。
魏雪琴歪著嘴口齒不清:“是你,你這個白眼狼,當初我就該把你淹死在河裏,把你賣給別人做童養媳,你居然這麼害自己的家人,沈清你不得好死,你死後一定會遭報應。”她用最惡毒的話詛咒自己的親生女兒。
沈知初都快要懷疑沈清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女兒了。
她從沈清的記憶裏得知,魏雪琴最在意的就是兒子和孫子。
“想不想知道沈金桂還有你的孫子現在怎麼樣了?”
果然一提到“沈金桂”魏雪琴立馬安靜。
沈知初嘴角往上翹,笑的柔軟大方,像個好人,可她接下來說的話宛如一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
“沈金桂被狗咬了沒打狂犬疫苗已經得狂犬病死了,就在三天前死的,我這裏還有照片你們要看看嗎?”殺人誅心,沈知初慢悠悠的從包裏摸到照片扔到地上,魏雪琴和沈建春怔愣地看著那幾張照片。
狂犬病死去的模樣很是淒慘,照片上的沈金桂眼眶凹陷,臉色灰白,嘴唇發烏,毫無人氣。
魏雪琴受不了的嘶聲尖叫,“他是你哥啊,你為什麼不救他,為什麼不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