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秋,不僅跟他長得像,就連嘴裏那兩顆虎牙都如出一轍,白邱璟抬手撫摸了一下嘴,指尖像是被燙了一下驀地縮了回來。
他直愣愣的看著那張照片,心口處像是長了顆刺,不是很疼,可一直卡在那裏就是很不舒服。
照片中白秋是跟一個女人站在一起合的照,他指著問:“這個人是誰?”
院長回道:“這個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沈知初。”
照片裏的“沈知初”身子消瘦,對著鏡頭微笑,明明是在笑,可笑卻不達眼睛,眼神裏充斥著寂寥,白邱璟抬起拇輕輕摩擦了一下她的臉。
那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白邱璟盯著這張照片,心中忽然升起來了個荒誕的想法來,照片裏這個“沈知初”跟她認識的這個沈知初,是同一個人。
人能改變樣貌,聲音,可改變不了眼神。
他盯著“沈知初”的雙眼,倆人猶如隔著跨不過的時空對望。
心髒怎麼會這麼痛?
“她是怎麼死的?”白邱璟問。
提到沈知初,院長心裏也不好受,聲音忽然變得沙啞,艱澀回答道:“被火燒死的,死時不過二十七歲。”
白邱璟又想到厲景深那番話,讓他去調查他前妻的名字,白邱璟張嘴又問:“你知道她先生是誰嗎?”
院長有些沒弄明白白邱璟來的意義,又是問白秋,又是問沈知初,現在居然還問到了沈知初的丈夫身上。
不過她還是認真回答了他的話:“厲氏集團總裁厲景深。”
當年倆人在蓉城結婚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都說倆人郎才女貌。
沈知初經常捐助孤兒院,院長對她的印象很好,是不是關注她的消息,原以為沈知初嫁給喜歡的人會幸福一輩子,可她臉上的笑越來越少,連二十四歲生日那天麵對孩子們的祝福都笑的一臉苦澀。
沈知初資助了不少孤兒、醫院,學校,得到她幫助上學治好病的孩子不下一百個,可就是這樣的好人,卻一生磨難,命運從來沒有眷顧她,二十七歲就離開了人間。
院長想著眼眶都紅了。
白邱璟聽到“厲景深”這三個字,呼吸一窒,有什麼東西快速從他腦子裏閃現過,快到他捕捉不到。
白邱璟眼神微頓,麵不改色。
厲景深的亡妻叫沈知初,跟這所孤兒院裏的白秋關係很好。
她是在三年前被火燒死的,死時不過二十七歲。
死的那個沈知初跟現在這個沈知初有什麼關係?除了樣貌上五六分像外,名字一樣後,毫無相關。
她們是不一樣,人生軌跡,遇到的人發生過的事都大相徑庭,他認識的沈知初履曆上二十四歲,她不是沈家大小姐,她隻是從農村裏出來的普通小姑娘,沒有結過婚,不認識什麼白秋,和厲景深也沒有任何關係。
他這麼麻痹自己,可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總浮現出沈知初看他嘴角的眼神,那樣的眼神充滿眷念,她時常盯著他的連發呆,像是在看另一個人,她還摸著他嘴讓他多笑。
多笑什麼?是不是笑起來像白秋,特別是那兩顆露出來如出一轍的虎牙?
白邱璟不敢想,也不敢多問。
在沒遇到沈知初的時候他一直以為他是拿的起放得下,遇到問題解決問題,不會鑽牛角尖在原地踏步,可如今看來,跟厲景深說的一樣,他就是慫,連往前垮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白邱璟取出相冊裏的那張照片:“能洗一張給我嗎?”
院長想了想:“你拿去吧,白秋跟你長得像,也算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