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活著,是她期待的,可是,他絕對不會這樣善罷幹休。
而這糾結的仇恨要到何時才能休止,恐怕是至死方休吧!
“必須嗎?”她捂著胸口,幽幽地問出口。
“必須,那是他欠我們的。”
“可是,怨怨相報何時了。”
“烯。”冷凝森冷一笑,那冷妄的笑容,尤如來自地獄複仇的撒旦。
“你擔憂的太多了。”
幽烯垂下眼幕,斂下眸底不斷上湧的緊張,可是,不經意間,她卻看到了他垂在自己身側的那支手,那幾乎可說稱上手,因為,它沒有指頭,就象樹身光禿禿的沒有枝葉來陪襯一樣,難看是其次的,關鍵的是,他當時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那屬於他的身體的某一部份,被人硬生生切了下來。
那結痂的手掌,還可以依稀瞧見鋒利刀刃砍下的痕跡。
不怪他心中藏恨,隻因他做到太過於殘忍,這到底是一筆怎樣糾結的仇恨?
幽烯的心頭百般滋味湧上心頭,看到他殘不忍睹的手掌,她還可以阻此他嗎?能嗎?
自作孽,不可活,瀟銳傑,你真的真的罪該萬死。
她的神情自是落入了冷凝的眼底,冷凝的黑亮瞳仁裏燃起一重又一重奪人心命的寒光。
平坦寬闊的馬路上,街燈閃爍,燈光綽影,瀟銳桀開著車子,黑色的寶馬在暗夜的街頭漫無目的行駛著。
今天的他非常的煩燥不堪,他很早就知道邁克並非是他的親生子,也知道顏霓兒表現出來的全是假相,是想迷惑她的假相罷了,可是,當真正剝開那層擋掩的皮相,看到廬山真麵目的時刻,他的心裏並非是拔開雲霧見月明的欣喜,而是,心底狂漲湧起失落,無限的失落感把他所圍。
這個世上,就沒有一個女人真真正正地喜歡過他,他做人很失敗,非常非常的失敗,那些曾經給他交往的女人,要不是為了他的錢,要不都是貪戀他俊美的皮相,而顏霓兒欺騙他,是陰謀,一個想把置於死地陰謀,他跟她們周旋了這麼久,不想今天早晨,母親卻把她揭露了出來,可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還未現身。
他本計劃就快抓住狐狸的尾巴,沒想到被倪媚嬌搞砸了。
他除了命令屬下靜靜觀其變後,沒有任何舉動。
就這樣開著車一圈又一圈地大街上逗留,那個家,他也不想回去。
她的母親一向冷絕心狠,他不過是她手中的一枚旗子而已?她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多年來,他已深深地領教了,不想回家去麵對她,所以,他就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在街道繞著圈子。
他抬起幽深的黑眸,不經意間,他黑亮的瞳仁就定在了反光鏡上,反光鏡裏,一位身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與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在一棵槐樹樹下正吻得難舍難分。
有情人吧!瀟銳傑嘲諷地想著。
暗夜總是屬於有情人的,不關他瀟銳桀的事,多麼可悲!這一生沒有一個女人真正的愛過他,他加在油門,車身迅速疾駛而去,反光鏡裏漸漸變成兩個圓點迅速遠去。
而礙眼的白色,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方幽烯,那個總是用白色點綴世界的女人。
他還記得,那到晚上,他用著濕被子捂著她與他,暖烘烘軟綿綿的身子,讓他最近幾夜思念的特厲害,最近公司比較忙他沒有時間去找她,那到晚上,天還沒有大亮,他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走的時候,她還睡得很沉,也不忍心叫醒她,呂毅告訴他,股票界有一個叫雷光的男人,一直盯著瀟氏的股票不放,如果他們慎重些,就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所以,這兩天,他都在為對付雷光而傷神。
不知道這女人現在幹嘛?
思至此,他掏出了手機,他拔了一串熟悉的數字發送出去。
即時,手機裏傳來了電台秘書小姐溫柔情似水的聲音。
“你拔打的電話不在有務區。”
“請稍後再拔。”
他連續拔了四次,都是一樣的結果,秘書小姐說完後,手機裏就會傳出一陣忙碌的嘀嘀聲。
這女人在哪兒?這女人為什麼不接電話?這女人出事了嗎?
正思考的時候,忽聽當的一聲,手機屏幕交爍著一封色彩繽紛的信封。
他按了收件箱。
光滑的屏幕即刻彈躍出。
“桀,快來救我。”
這知信是方幽烯發來的,他的一顆心即時縣得老高,這女人怎麼回事?不接電話,還發這樣的短信,想嚇死他嗎?
想起不久前,她差點被兩個男人強暴的事,他的臉色一下變得十分難看,劍眉深深的擰緊。
收件箱裏再次彈出幾張照片。
一男一女一絲不掛做那種事的圖片,圖片摸的很小也很模糊,不怎麼看得清男人與女人五官。
但是,最後彈出的一張圖片,讓瀟銳桀的心提到了嗓尖子處。
因為,圖片上那個妖冶清純的女人,那張纖塵不染的臉孔,赫然是方幽烯那該死的女人臉孔。
“想不想知道我們是怎麼PUK的?”
再度發來一條短信,讓瀟銳桀的胸口的怒氣滋斯斯升騰。
“該死。”他扯了扯脖子白色的領帶。
猛力地捶打了下方向盤,這個該死的女人在哪兒?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誰敢碰他女人,他要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