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定,他要這個孩子。
“隻是想對你好一點。”
“好,不必了。”幽烯早已心如死灰,愛他的那一道門扉早已緊緊地半閉,再難打開。
“隻要你能放過我姐姐與冷凝,我就燒高香了。”
她低低柔柔的迷人嗓音,尤如溪中清泉流水,仿佛能暖入人心,融化掉他胸口的那一層冰膜。
“我沒有綁走冷凝,而你姐姐……”他艱難地吞咽了口口水,不知該如何告訴她,這段時間方幽然總是糾纏住他不放?為了烯兒,他也不想再傷害她?他也想讓他們之間的殘忍之戀劃上休止符?可是……他的眉心閃現一條暗黑的影子。
“我替你生下這個孩子。”她抬起頭,漂亮的眼瞳凝望向遠遠的天際,迎視著燦爛的陽光,毫無焦距的視線,在虛空中凝聚在某一點上,唇際閃現一朵幽忽的笑容,是那麼幹淨純美。
“你放了冷凝,放了我姐姐。”她的聲音似從遠天間傳來,象是訴說著天氣那麼簡單。
“該死。”凝望著她毫無生氣的雪白臉孔,他低低地詛咒。
“我真的不知道冷凝在那兒?至於,你姐姐,她隨時都可以走,沒人想要攔她。”
他站起身,掄起拳頭,第一次嚐到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的滋味。
這女人就這麼不相信他嗎?
“我可以去找冷凝,但是,你必須得生下這個孩子。”他真的好怕她這副呆滯的表情,象是生命脆弱的彈指間就快消失在空氣裏似的,強忍著心痛,努力地漠視對她的感覺,冷硬地說完,冷昂的身形,邁著沉重的步伐離去。
夜,暗黑的夜
在一條金光閃閃的黃色遂道裏,一個穿著白色西服,帶著花色領結的小男孩,慢慢地穿走著,爸,爸,你在哪裏?那聲音在空間裏飄蕩,爸,他轉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爸爸,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你爸爸不會回來了?他被狐狸精勾去了。”
聽著這個鬼魅的聲音,男孩回頭,眼前赫然是母親猙獰的麵孔,隻見她瞠大雙眸,眼中燃燒著狂熾嫉妒的火焰,舉著一支長長的黑鞭,不不、、男孩一臉驚駭地往後縮去,他想跑,卻沒有逃脫母親的狠毒的魔爪,那長長的鞭子一下又下,茲嘶嘶地破開了他白色的西裝,啊!絕世稚嫩童音慘叫著,穿透過長長的遂道,直衝天際……
“不……”男人搖晃著腦袋,頭痛欲裂,痛苦地抱住自己的頭,發出近似野獸的悲嗚。
“不……不要……媽。”
“不……”
“不……”他嚎叫著,滿天大汗地醒來,睜開黑沉的眼瞳,昏黃的燈光下,不經意間對上了幽烯探究的美眸,看來是他驚憂了她,“嚇到你了嗎?”他擔憂地問,幽烯輕緩地搖了搖頭。
垂下眼簾,掩飾掉眼底那抹深濃的痛楚,又做惡夢了,他掀被起身,直直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