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臥室,老舊的家具。
掉漆的床頭櫃上,磨損的革封日記攤開著,泛黃的扉頁上寫著一段自述。
“我叫鄭毅,或許我病了,或許病的不是我,而是那些所謂的‘正常人’。”
發白的床單上,幹瘦大叔將吃不下的泡麵塞進垃圾袋,空洞的望著窗外的夜色。
他收回視線,吃力的攤開疊放整齊的被褥,平靜的合上雙眼,靜候那折磨他十二年,不斷回顧的夢境。
而他並不知道,這次他的身體將永遠長眠,人生新的篇章,正在徐徐展開。
“複仇!”
腦海中憑空而起的尖叫聲,讓騎士陡然坐起,他抬手抹去臉上腥臭的海水,平靜的注視著水中陌生的倒影。
“穿越...魂穿?”
倒影中,這個不怒自威的騎士喃喃自語,抬手輕輕觸碰了一下自己還在滴水的胡須,又觸電似得縮了回去,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傷,但更多的是一絲釋然。
“新的...開始麼?很好,好人不長命,惡人活千年,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正當騎士百感交集之時,他的腦海中憑空響起了一個聲音,機械,冰冷,且不包含絲毫情緒。
【你好,鄭毅】
騎士並無驚訝,而是好奇的看向周圍的一切,那些千奇百怪的屍骸,以及帶有紋飾的破碎木板,都讓他感到無比好奇。
相較之下,他反而對這個聲音的出現並不意外,而是篤定道:“讓我猜猜,你是係統,是穿越者必備的金手指。”
【。。。。。。】
騎士握了下力量感飽足的雙拳,享受的搖了搖頭,隨後放鬆的舒展雙臂,骨節摩擦的劈啪聲也隨之響起,然後補充道:“而且,別再叫我鄭毅,他已經死了,沒有一絲牽掛,更沒有一絲眷戀。”
係統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片刻後才回過神般問道。
【額...這人腦子有病吧】
【那...你想...】
“...叫什麼...”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騎士舒展的雙臂僵在半空,然後緩緩收攏,側頭看向聲音的來處。
那是一片平淡無奇的沙灘,再往前是稀稀落落的矗立在沙灘上,隨風搖曳,與遠處則是肆意生長的熱帶雨林一樣,毫無特別之處。
除了,那隻叉腿坐在沙灘上,目瞪口呆的黑貓。
騎士的眉心皺成川字,在與黑貓短暫對視後,他緩緩從水中站起,常年征戰留下的身體記憶,讓他的眼神自然流露出超然的冷漠。
黑貓瞬間炸毛,口吐人言道:“你...你不對勁!”
“別過來...我告訴你,我很凶的。”
“Fu!Fu!Fu!撓你,撓你,喵嗷嗷嗷!!!”
被騎士拎起的黑貓拚命掙紮,尾巴更是因受驚,生像條蓬軟的狗尾草。
騎士將黑貓拎至臉前,看著這個拚命把脖子後仰,扒拉著護腕兀自掙紮的黑貓,凶狠道:“說...這具身體曾經叫什麼名字。”
“呃...嗯?你...你不吃我?”
近距離直視死亡凝視的黑貓瞬間失去了鬥誌,它緩緩錯開視線,耷拉著飛機耳四下觀察道:“額...好像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