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凡生圍著藍色碎花的圍裙在鍋邊轉悠著，一會添柴一會兒翻鍋，中等的身材在狹小的廚房裏顯得有些轉不開，15歲的臉上稍顯老成，仔細看帶著幾分英氣。
“開飯了！”牧凡生一邊朝著廚房外大喊一句，一邊打開鍋邊的蒸籠往端菜托盤裏端菜。
白水蘿卜，素炒青菜，紅燒肉，帶血的肘子以及一碗包含了前麵菜品的大雜燴。
轉身又從後邊的桌子上端起一盤切好的水果，捧上4副青陶瓷碗筷，放在托盤裏。
然後脫下碎花小圍裙，擦了擦手帶著托盤從旁邊的走廊穩步走向客廳。
標準的農家宅院，不大的地方，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客廳裏倒是顯得有些古樸，暗黑發亮的八仙桌能看出些年頭來。
一小會兒，八仙桌上就擺好了飯菜。
不過這菜擺的有些講究，上席位置是兩盤青菜，左邊是一盤水果，右邊是兩個肉菜，下席就是那盤大雜燴。
四雙筷子陪著碗。
中間空出一大塊地方，不知道留給誰，這家人吃飯分得挺清。
牧凡生看著桌子上的菜品滿意的點了點頭。暗自想到：“這麼多好吃了，這事兒他們應該會同意吧，反正我也就是去混幾年就回來。”
正想著，一家人陸續走近客廳。
看著一桌子菜父親一臉慈祥的點了點頭坐在了上席，坐在左邊的母親冰冷的表情也有所緩解。
最後一個和桌子差不多高的小丫頭，長得粉雕玉琢，梳著朝天辮，背著小手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在桌子前蹦噠了一下，看了一眼菜，開口說道。
“小生啊，今天菜做的不錯。姥姥決定等時間到了，晚幾天再吃你。”
牧凡生看著妹妹一幅遛彎大爺的姿態和語氣，一陣頭疼，抬手就給妹妹腦袋一記手敲，然後狠狠的說道。
“牧小野，以後不準再跟隔壁的大爺溜鳥逛街。不然，你就準備天天吃水果，也別想我再給你講故事。”
被打了一下的妹妹頓時就炸了，張口就向牧凡生的手上咬過去。“氣死我了，我現在就要吃了你，你又打本大王的頭。”
“我要吃了你，現在就要。”
牧凡生看著妹妹暴躁的樣子，有些滿意，看，這才是小女孩該有的活潑嘛。
同時反手按住小丫頭的腦袋，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直樂。
“好了，你倆別鬧了，吃飯。”父親一臉微笑慈祥的說道。
看久攻不下，妹妹放棄了，跪在八仙桌右邊凳子上開始吃飯。
一邊惡狠狠的盯著牧凡生，一邊狠狠的嚼肉，兩個腮幫子鼓鼓的，除了可愛沒看出別的來。
牧凡生看著妹妹用嘴型說了句話：“乖、乖、吃、飯”。
然後自己就著麵前的大雜燴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吃了兩口後他想起今天還有事兒要說來著，差點被這小丫頭給打亂了計劃，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咳咳，爸，媽，有個事兒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父親聞言溫和的說道：“小凡，是沒銀子了嗎？等會自己到屋裏取就行。”
又看了看牧凡生碗裏的肉，繼續說道：“說了很多次了，以後你要多吃菜，不吃肉，吃肉犯戒律。”語氣還是很溫和。
牧凡生看了一眼妹妹，兩碗肉都快見底了，嘴角抽了抽，你咋不說妹妹呢。
父親像是看出了牧凡生心中的想法，說道。“妹妹和你不一樣，她可以多吃肉。”
牧凡生吐槽到，是不一樣，都被你養成大爺了。搖了搖頭看著父親繼續說道：“爸，不是的銀子的事兒，銀子還有不少。我有另一個事要和你們商量一下。”
說之前又看了看繼續在優雅的吃著水果的母親，直了直身體繼續說道。
“恩，那你說說什麼事兒？”父親的語氣還是那麼溫和。
“我報名從軍了。”牧凡生看著父親，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這句話一出。
父親臉上溫和的表情逐漸消失，轉而開始變的有些憤怒。
但母親冰冷的表情卻露出了笑容，有些欣慰的說道：“小凡果然是長大了，都知道先斬後奏了。”
看到母親的表情，牧凡生就知道這事兒穩了，接著說道：“今天下午報的名，當時時間太趕了，但我覺得爸媽會支持我的，我就想著先報完名再回來跟你們商量。”
父親聽完，憤怒的質問道：“你管這叫商量？”
母親溫柔的看了一眼父親說道：“當家的，憤怒會犯戒哦。”然後笑出銀鈴般的聲音。
父親對此充耳不聞，盯著牧凡生一字一頓的說：“我，不，同，意。”
“我同意！”
“我同意！”
母親和妹妹同時笑嗬嗬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