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說:“而且我從你身體裏得到的記憶,也是你忽然不願意上轎嫁人,非要吵嚷著去拜別你的祖母,說什麼祖母不見你,就不嫁了!”何如槿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忍不住插話,直接把她後麵的話說出來。
“是,因為兩位妹妹昨晚上跟我說,作為嫡長女出嫁的時候,要是可以得到府中的老封君祝福,定會美滿一輩子。所以我想起了深居簡出,不喑世事的祖母,便讓二等丫鬟去祖母的鬆鶴園知會一聲。哪知道祖母竟不願意見我一麵,這不是故意刁難與我嗎?”
本尊何如槿一臉的羞憤:“我嫁入的是皇家,雖然非我所願,但如此不給我顏麵,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平息了一下怒火,本尊繼續說:“事實上我從被嬤嬤叫醒的時候,一直就渾渾噩噩的,沒什麼印象。直到喜婆說懷王府的花轎來了,我才猛然驚醒,記起要去拜別祖母……”
“這麼說,其實,你自己都不記得從醒來到沐浴完畢,這麼長時間的記憶?”何如槿心底一動:“難怪我總是感覺怪異,理不出頭緒呢!我猜測你應該就是那個時間段,被下了慢性毒藥!吼——你知道你這麼不小心被暗算,害得我替你受過,被那個王爺打了一耳光啊?”
“對不起,不過我的壽命已盡,上天安排你代替我活下去,我別無所求,隻盼望你可以善待我的父母親。至於我究竟遭了何人的毒手,我一時間也沒什麼頭緒,畢竟我平素寬厚待人,實在想不通有誰對我懷恨在心。”本尊斟酌著說:“我的時間到了,我要走了,如果你查出什麼原因,希望你可以幫我報仇雪恨!”
“啊?這麼快要走了啊?”何如槿眼看著她的身影逐漸地透明,一道刺眼的白光襲來,眼前陷入短暫的失明中,緊接著頭暈目眩陷入了昏迷。再次醒來的時候,何如槿一臉的深沉,開始思索著本尊娘家那些人。
尚書府的爹爹何柏鬆,乃朝中兵部尚書,一品大員。爹爹為官清廉卻不失圓滑,不至於得罪什麼了不得的同僚。那麼,放眼尚書府後宅院。首先,生母齊曼文出身於齊國公府,卻性子柔弱溫軟,加上早年因為嫁給尚書爹,與娘家齊國公府斷絕了往來。
這麼多年娘親隻生育了何如槿這麼一個嫡女,何如槿自然是尚書府的掌上明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然而因為本尊何如槿縱情於書籍和女紅,不大願意參加各類宴會聚會,倒是三個庶妹熱衷於宴會,名聲也遠遠高於她。
若不是上一次的宮宴上,庶妹故意提及她善舞,今上旭陽帝欽命她舞一曲。何如槿怎麼也不會才華外露,想不到竟因此一舞傾城,得了今上的心,賜婚懷王為正妃。雖然不願意嫁進皇家,但聖旨已下,無力回天,何如槿隻得期盼懷王品行端好。
卻不料,什麼時候被下了慢性毒藥,無所察覺。害得她穿過來,就要承受這一切的後果和懲罰。難怪那個王爺那麼大火氣,全旭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她何如槿不滿這一樁賜婚,故意在花轎裏服毒自殺。
不行,當務之急,她要理清楚,到底暗害本尊的人是來自於娘家後宅之鬥,還是這位壞王爺敵對的勢力。兵部尚書的爹爹早年跟隨今上南征北戰,立下了不少的汗馬功勞,屬於鐵骨錚錚的將軍。軍人嘛,一般都是鐵骨柔情,反而更喜歡嬌小柔弱,溫言細語的美女。
這也是為什麼同樣出身將門世家,卻柔情似水,溫軟柔弱的娘親卻得到了爹爹的喜愛。隻是這古代男人骨子裏接受的教育,就是三妻四妾。尚書府如今隻有兩位姨娘,尚書爹爹算是清心寡欲,不怎麼貪戀美色之人了。
艾想蓉艾姨娘和夜卿卿夜姨娘,這兩個人這麼多年一直老實本分,規規矩矩,本尊記憶裏她們倒還真的沒什麼出格的行為。艾姨娘育有兩女,即何如槿庶出二妹何如芬,庶出三妹何如芳。往素兩個庶妹不怎麼親近本尊,而且兩個庶妹個個才貌俱佳,加上經常出席各類宴會,展露一些才情,因此在貴女圈頗有人緣。
夜姨娘比艾姨娘晚進府三年,聽聞其原先也是出身富貴的貴女,無奈家道中落又得罪了哪位貴人,落得一個抄家下場。尚書爹爹無意中遇見了夜姨娘,憐憫她的遭遇,加上夜姨娘才貌俱全且懂得拿捏分寸,沒幾天便把尚書爹爹的魂勾走了。於是乎,尚書府又多了一位姨娘,且夜姨娘手段了得,厚積薄發一舉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