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做了一個夢
一個漫長的夢。
沒有人會相信,也不會有人知道。
一個被宣判死亡的人,卻在做夢。
他夢到一隻鳥,翱翔在天空,澄淨的天空沒有一絲汙染,白雲白的像棉花糖,陽光明亮不刺眼,他想這是屬於天空的自由。
他夢到一隻烏龜,暢遊在大海,海水幽深如墨,但他一點不感到恐懼,盡管周遭都是巨大海底生物,他不過是一隻,隨時會被吃掉的烏龜,他釀的,他怎麼會是一隻烏龜,算了烏龜就烏龜吧,這是屬於大海的自由。
不是白色的房間,不是藍白條紋的被褥,沒有酒精味的空氣,沒有歇斯底裏的悲嚎,沒有冷漠麻木的絕望。
突然那烏龜扭頭對他咧嘴一笑,鏡頭奇妙分成兩半,他似乎是第三視角,看著烏龜,又似乎是第一視角,他看到了病懨懨的自己,下一刻一股巨力將他和烏龜撞到一起!
那一瞬間,那個將他牢牢困住的黑暗,破了個洞。
然後,有風吹過
有花香,
有鳥鳴。
“他醒了”
那是一道稚幼,脆生生的聲音,帶著古怪又神秘的語調,並不是他認知的任何一種語言,但他卻似乎懂得其中的意思。
印入蘇然眼瞳的是一張帶著小麥色皮膚的女童,年紀約隻有五六歲,紮著兩條到肩膀的辮子,穿著很是簡陋的麻布衣物。
“這是哪?”閻王殿?天堂?地獄?不像啊”蘇然看東西還有些迷糊,但他確定一件事,他的心髒還在跳動,盡管很虛弱,可他知道他還活著,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一個醫學上的奇跡。
他很快發現這並不是醫學的奇跡,而是穿越生死的神跡,這是神掌握的力量。
他的手顯得那般瘦弱,比他最瘦的時候還有瘦,他不懷疑隻要輕輕一扭,他的手臂就會整隻折斷。
女童一臉的疑惑,一點都聽不懂蘇然發出的語言,她問道“你不是慕巳帝國的?你從哪裏來?”
蘇然一愣,他明明聽得懂女孩說的每一個字,可他卻無法說出一串連貫的語句。
“啞巴?”女童情緒有些失望,小嘴嘟囔著“還以為以後你可以陪我說話,沒想到是個啞巴”
蘇然無語,無神打量這間簡陋的房間,他躺在一座土坑上,身下草堆,身上蓋著一件破舊帶著一股餿味的皮質品,看不出原本的摸樣。
女童見他捏住皮襖,有些得意說道“這件皮甲可是我的寶貝,可是我在..”
蘇然沒有聽到女童接下來說了什麼,腦子傳來陣陣劇痛,接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