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大帽子由於太疼了,根本起不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手下那幫家夥把自己單獨扔在這,但卻根本沒有辦法。
“小夥子,你醒醒!”在攝影師的身邊,那個被賣鐵板裏脊的老漢正焦急的叫著他的名字,心裏充滿了內疚,若不是因為自己今天想來賣幾個錢去給孫子交班費,這個人也不會枉死了。
路海文急忙跑到那攝影師跟前,蹲下來先摸了摸他的鼻息,翻了翻眼皮,又伸手號了號他脈搏(在白石英家養病之時,學了一點點的號脈知識,現在正好現學現用),歎了口氣,伸手合上那死不瞑目的雙眼,沉聲道:“他死了。”
“哎喲,你幹嘛?”後邊,傳來大帽子殺豬般的嚎叫聲。
路海文轉過頭去,隻見徐芮的腳,正死死的踩在大帽子的掌心上,大帽子的那張臉正痛苦的扭曲著,顯得非常痛苦。
徐芮冷冷的看著他,哼道:“就想這麼跑了?”
“臭婊子,你敢踩老子?你這個反革命!哎喲……”剛惡狠狠的說了幾句,掌心又傳來鑽心的疼痛。
“你?”路海文不明的看著徐芮。
徐芮冷眼盯著地上那個大帽子,道:“他想乘你轉身之時逃跑,被我給製住了。”
“你們擾亂國家執法,你們都是反革命!哎喲……”
路海文好笑的看著他,道:“我是反革命?同誌,你明白反革命的含義麼?幸虧現在不是階級鬥爭時代了,否則無論是誰,這頂帽子可真是吃不消啊。”
“我們是政府的人,你敢反我們,你們就是反政府!你們還敢說不是?趁早放了我,否則武警部隊就要來剿滅你們這幫無知的刁民!”
“我的天,這就是你對反革命的定義?你是怎麼當上這個大隊長的?”路海文看了看他肩部的徽章,知道了他在城管的身份。
大帽子哼了一聲,道:“我沒必要跟你們廢話,快把我放了!”
路海文看著徐芮,道:“總踩著他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把他送到派出所去,警察同誌會發落他的。”
徐芮突然笑了,道:“警察?我沒聽錯吧?”
“對,你沒聽錯。”
徐芮皺了皺眉,狠狠的在腳後跟處使了把勁,那大帽子痛苦的慘叫一聲,頓時疼昏過去了,徐芮踩斷了他的手腕骨。
路海文急忙問道:“你把他怎麼了?”
“我代那死去的可敬之人先報仇而已,進局子,那也太便宜他了。”
路海文不明的問道“什麼意思?”
還不待徐芮回話,一聲較弱的驚喊聲傳入二人耳中。
“爸爸,你怎麼了!”這時,一個小姑娘從那邊跑過來,一下撲到那死去的攝影師身上,後麵,一個神智恍惚的女人踉踉蹌蹌的朝這走來。
“媽媽,爸爸怎麼了!”小女孩哭著向身後的女人問道。
“孩子,你爸爸是好樣的!跟‘土匪’鬥爭時犧牲了。”老漢無神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這邊,徐芮猛然轉過身去,朝著路海文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你幹什麼。”
“下午要工作,先走了。”冷冷的拋出這幾個字。
路海文看著她的背影,不知該說什麼好,又轉過身去,對那母女做調查,同時,撥打了110。
徐芮的眼眶裏,出現了一絲水汪汪的痕跡,看著那可憐的小女孩,忽然想起己的過去,搖了搖頭,隨即擦了擦眼,很久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了,今天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