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若無其事地說他們隻是在野外賞月,賞月?滄祁什麼時候有這種閑情逸致?他什麼時候也這樣高雅?說這些鬼話,誰相信?

“不相信就算。”他仰起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當他伸長脖子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他雪白脖子上,印著深深的吻痕,他昨晚一定吻他了,並且還吻了很久,吻得很用力,甚至吻了很多地方,要不不會有這麼深的吻痕,我腦海出現他們擁抱在一起狂吻的情景,心裏難受得要死,似乎呼吸也變得困難。

當我說他脖子有吻痕的時候,他居然滿臉桃紅,雙眼迷離,似乎還在回味昨夜的美好,這簡直讓我瘋狂,他們怎可以這樣?他們是男人怎可以這樣?但自己不也情不自禁地吻了他嗎?他就是一個千年禍害。

但他居然不承認?都吻成這樣,他能騙誰?他不想他,雙眼會那麼迷亂嗎?他們昨晚什麼都沒有做過,他的臉會紅成這個樣子嗎?

如果他坦白告訴我,我可能還會原諒他,但他居然還是騙我說去賞月?簡直是罪無可恕。

“說,昨晚你與他都幹了些什麼?除了脖子,還他吻了你哪裏?”我激動得連身子也微微顫動。

但他卻什麼都不答,傲然地站在那裏,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讓我氣極。

“說,還吻了哪裏?”我的怒火已經灼傷了喉嚨,發出的聲音已經無比沙啞,但我還是抑製不住要問,明知他說了自己要心痛,要發瘋,但還是忍不住要問。

他居然告訴我他們昨晚去了該去的地方,做了該做的事,什麼是該去的地方?什麼是該做的事情?他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你——你——”我被他氣瘋了,他居然還說我無權過問他的事情,我無權過問?看著他高傲的頭顱,我說不出我究竟有多憤怒。

因憤怒燒紅雙眼,因憤怒我迷了心誌,我命人拿一條大鎖鏈來鎖住他,這是背叛我的懲罰,我要他一生一世都留在王爺府。

但我沒想到他在看到鐵鏈的瞬間,整個人變得如寒冰一樣冷,雙眼是那樣悲憤和屈辱,看到他這樣,我竟然有點害怕,我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

但我鎖住他殘忍嗎?如果換是其他人,他早已經死了一百次,並且會死得很慘、很慘,對他我已經極為容忍。

“如果你真要鎖住我,很簡單你就鎖住我的屍體吧!”他的雙眼籠上濃濃的恨,這恨意灼痛了我,讓我的心一顫,我並不想他恨我,我隻想留住他,但我做這些似乎都與我的本意背道而馳。

最終我還是沒有鎖他,因為我怕他恨我,原來我現在又有了害怕的東西。

“他不會再來找我的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淡淡的哀傷,他們鬧翻了?我心中竟然像放下心頭大石一般。

“從今晚開始,你繼續在外麵幫我守夜!”我冰冷地說,雖然我不用鎖鏈鎖住他,但我不能不懲罰他,要不他以為他沒有做錯,下次再重犯,他很快就答應了。

我發現原來用鐵鏈鎖住他是他的死穴,但我不知道鐵鏈伴隨了她那麼多年,我不知道他看到鐵鏈那瞬間的痛恨與恐懼,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提鎖鏈兩個字,隻是對於他我知道得太少,原本我可以知道他很多,原本他是完完整整屬於我,上天都已經將他送到我的身邊,但是我這雙手將他推遠,推離我自己,這是我一生難以釋懷的遺憾與傷痛。

他想轉身回去睡覺,我不允許,從這一刻起,我去到哪,他就要跟到哪,我還要他將那脖子遮住,看到他一排吻痕,我心理就很不舒服,那似乎是自己的女人與別人偷情的罪證,我越看就越火,越看就越心煩。

今晚我去的是彎兒的院子,她扭著腰肢出來迎接了我,還是那樣嫵媚動人,進來裏麵,她換了一身透明得裏麵一覽無遺的衣服出來挑逗我,但無論她怎麼揉我,怎麼吻我,甚至是使出渾身解數,一整晚我就提不起一絲興趣,整個人軟綿綿的,最後她竟然有點氣急敗壞地睡了,睡得時候滿臉怨氣。

而我就再也睡不著,夜很靜,我豎起耳朵聽,我聽到風吹的聲音,我聽到他踱步的聲音,甚至是他的哈欠聲,隻要聽到他的聲音,感受他的氣息,我就覺得心安,我想不到他竟然已經可以影響我到了這個程度,我獨自在黑夜中苦笑,滄天涵你究竟是怎麼了?

連續兩晚沒睡,困得要死,但我還是希望迎來了新一天的第一縷陽光,因為白天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見他,白天我就可以有大把理由將他牢牢地拴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