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旦夕間(1 / 2)

隻見那魁梧壯漢雙手交叉負於胸前,拉開沙啞的喉嚨道:“究竟誰是最後一人你還未曾看清!”

陳七聽聞此言,目光猛然射向王玨那方,隻見一個目光森然的黑衣人將手中的鋒利短刀自一道身體緩緩抽出,刀身鮮血淋漓,令人毛骨悚然。

被刀刺入身體的那人雙手緊緊捂住傷口,她手背的傷疤清晰可見,咳嗽兩聲便仰天栽倒,先是不停抽搐,而後便再也不動了。

最後倒地的這人正是王玨,到臨死之際她與陸師兄也未能走到一起,甚至王玨都無法握住陸師兄的手、因為陸工皓的雙臂已然被黑衣人斬斷,何等淒慘。

眼下加上那名魁梧的黑衣人、陳七的敵人一共還有五名,然而眾位四海鏢局的鏢師以及徐禮貴等人均已死傷殆盡。

隻見那名黑衣人用森寒的白刃在王玨身體上來回擦拭,好像在宣告他的勝利。

不過在某些人眼裏看來那就是對死者的侮辱,陳七胸中餘怒未消眼下又添新仇,登時他五內俱焚,雙眼如火,忽而提起銀槍便朝那人衝將過去。

陳七以一敵三,驀然間金鐵交擊、火星四濺,不遠處那魁梧黑衣人緩緩靠近陳七、他在想:“隻要看準時機、便可一擊製敵,絕不能讓眾多的慷慨義士白白死去!這少年是我等任務的最後一人,殺了他便可以回京複命!”

那魁梧黑衣人立在原地目光緊盯著陳七來回舞動的身子,他的右手忽然滑落兩根鐵針,他心裏暗暗道:“這兩根袖箭乃是我出其不意的必殺一擊,尖銳的針頭浸泡了毒藥,隻需將對手刺出一點點傷口,毒液不出一刻鍾便會蔓延至其心脈,那時無論是誰立即斃命,是以此毒藥名曰‘見血封喉’。”

魁梧黑衣人雖然自負武功高強,但眼前這少年卻也不一般,且不說在他的細微觀察下此人懷有一顆仁義之心,就說他造詣非凡的絕世身手,縱覽當今武林亦是一等一的高手。

他沉吟道:“著實可惜!如若能為中原武林匡扶正義實為帝國之大幸。”

不覺間他右手的掌心已經溢出了許多汗液,他在害怕此一擊殺不了那少年,也在害怕錯手殺了好人,不錯任務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況且雙方已經廝殺到了如此地步,難道還能善了不成。

念及此處,他猛然抬起右手帶起了一陣袖風,倏地,兩枚鐵針宛若無形般向陳七疾刺過去。

但見陳七與那三人打得火熱,忽而他將手中長槍環掃一圈、逼退三人,其中有一人的腹中衣衫被銀槍劃破一道半尺來長的口子,銅色的皮膚赫然可見,這一槍還好隻是劃破他的衣衫,若是被槍刃掃到腹肉,那還不落得個肝腸斷裂的下場。

陳七逼退三人後,不假思索,當即側身淩空旋轉,說時遲那時快、他剛一轉身,眼角餘光便掃視到極細的兩枚鐵針疾掠而過。

他心下大驚:“好險的一幕,若不是聽到出招的風聲來向,恐怕我已被暗器所傷。”

立定身子後、將長槍對準那名魁梧黑衣人,怒喝道:“枉你活了一大把年紀,趁人不備暗中施放袖箭,簡直為習武之人所不齒!有種的摘下麵布,好讓我陳七郎瞧一瞧卑鄙無恥、臭不要臉的人究竟長得是何等畜生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