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師尊赴死。”
咣啷！
一聲旱雷乍現，灼白的銀光照的衡量山下的小院慘白慘白。
一個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年跪在院子裏，影子被晃動的燭火拖得長長的。
少年身前橫著一把鐵劍，三尺長，銀光森寒，尾束紅穗。
鐵劍前，是一坐在紅木凳上，滿頭銀絲華發的老者，老者年歲過七十，身體卻十分硬朗，腰杆挺的筆直。
思索許久。
老者發出一聲長歎，滿臉苦笑，“陽明，那事非我所願，是它脅迫我幹的。”
聽到這話，少年攥緊拳頭，籠在陰影裏的臉更陰沉了，“師尊明明知道……”
此時七十老漢暴起，整個人快若閃電，手掌狠狠插在了少年的心……左腋下。
少年雙目暴突，口噴鮮血，左手緊抓老頭插在自己胸口的右臂，右手指著老頭，滿臉錯愕。
“哢！好，去領盒飯。”
見王月生站起身來，老頭聞了聞手掌，笑道：“多洗洗澡，都有狐臭了。”
老頭姓胡，名秋。
是個老不正經。
“屁，分明就是那些前輩們的。”王月生滿口否認，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承認。
承認了就是社會性死亡。
但是狐臭真是前輩們的，畢竟，這種拍戲用的衣服隻要外表是幹淨的就行，隔著一個電視機又聞不到異味。
“今天晚上加倆雞腿，嘿嘿。”老頭想著想著就想到了今天的盒飯，以及小道消息，不由笑出聲來。
“王叔告訴你的？”
“嗯，是。”
“那有福了，能吃頓好的……”
王月生笑笑，但是有些勉強。
“月生，我說你來這拍戲，還不如去花天酒地，何必把自己身體如此折騰？要想生活過得去啊，抽煙喝酒吃肥肉……”
老頭滿臉正色。
王月生歎息道：“我沒救了，但是想要在這世界上留下些痕跡，這劇組舍得砸錢，演員演技在線，片子一定大火，巴拉巴拉巴拉……”
“哎，日子還長著呢，慢慢過，別說這些晦氣的話。”老頭歎息。
食堂。
也就是找了個村子的大倉庫。
燈光打開的時候格外明亮。
裏麵擺了四十來張桌子。
啤酒肚中年男正從旁邊的保溫箱裏拿出盒飯，往桌子上擺。
見到王月生和胡秋來了，便招呼一聲，給他倆送了盒飯，以及雞腿。
王月生看著盒飯裏的三根雞腿，心裏一股股暖流劃過。
此時，王叔油膩的手搭在王月生肩膀上，“不夠吃的話還有，管夠！”
“嗯……”
感激，不知所措，單純一句謝謝無法表達自己的內心。
唯有記在心裏。
“月生，要不要和我學拳？”胡老頭吃飯很快，筷子直接把米飯扒拉到嘴裏，嚼嚼就往下咽。
啊？為什麼要說這個？
王月生沒細想，“學您的王八拳嗎？”
那動作賊慢，看不出來什麼章法，就像是隨便打的，可能核心的要素就是慢，和王八一樣。
前些日子曾見胡老頭抓住閑暇之餘打拳。
胡老頭胡須炸開，怒道：“臭小子，愛學不學。”
王月生連忙道歉，並且表示自己願意學，胡老頭說得補補，於是乎從自己的盒飯裏夾了根雞腿放到王月生盒飯裏。
‘我嚴重懷疑你隻是想給我雞腿，你和王叔喂得我快吃撐了。’
王月生用這樣幽怨的眼神看著胡秋老頭，胡秋老頭頭也沒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