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更加沒有輕敵。
守在院子裏的那些侍衛自然也感受到了對方的靠近,但是大家都屏息凝神起來,暫時沒有人動。
兩名黑衣人都蒙著麵,大概是自恃輕功很好,所以他們出現的時候,隻掃視了一圈院子裏究竟有沒有人,在確定沒什麼人的時候,直接撞門進去,發出很大的響聲。
真是……很狂妄!
而藏身暗處的夜離憂則勾起唇角,冷笑一聲。
房間裏燈光明亮,張恒亮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裏麵一個人也沒有,因為初春,空氣還很冷,兩人進去的時候,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徹骨的冷意,到這時他們才開始有些懷疑起來。
但是他們身上的任務使得他們即使懷疑,也要深入虎穴去查看究竟,於是他繞過屏風,便見到了安靜地躺在床上的張恒亮。
他倒是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頭發也被人打理過了,隻是臉色蒼白如紙,兩人還沒有靠近,便感覺到了對方身上根本沒有人氣,顯然是已經死去了的人!
“不好!”二人內心一震,作勢要轉出去,但是也在轉身的一瞬間,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殺氣!
輕功好並不代表著武功也是一流的,當此時,二人相視一眼,做出了拚死殺出去的決定。
但是這一次,夜離憂卻是打算讓他們插翅也難飛。
“滄宇江山已算繁華,你們若是投降,隻要一心為百姓著想,便可爭取得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又何苦執著於幫他人打江山?”
站在一眾侍衛身後的夜離憂對著門內的兩人如此說道。
但是兩人卻是冷笑一聲,“少說廢話!”
語盡,一腳踹開房門,原本他們以為他們隻是被一群侍衛困住,卻沒有想到,在一群侍衛外麵一圈,還有弓箭手!
二人某種現出一抹震驚,但是轉瞬即逝!
“不管你們是否將你們背後的主使人說出來,等你們死後,我們也是能夠調查到的。”侍衛首領楊年良說道:“不過如果你們主動說出來幕後主使人是誰,皇上必將對你們從輕發落!”
聞言,兩人再次相視一眼,隨即冷哼一聲,“要麼死,要麼走!不要以為我們會相信你們所說的話!”
語盡,作勢要動手,但是……
他們手中的長劍才拔出來,便忽然感覺一陣眩暈,緊接著,身體失去了力氣,直直地就往地上倒去,這是……怎麼回事?
屋頂上響起女童清脆悅耳的聲音,“當然是迷藥啊!”就在剛才,她將迷藥從上麵灑了下去。
聽到這個聲音,一眾侍衛也連忙捂住鼻子,他們可是沒有想到慶安公主也會忽然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還會用迷藥,他們可全都沒有吃解藥啊!
“安安,爬那麼高,也不怕摔下來。”夜離憂嗔罵了她一聲,聲色裏卻滿滿的都是寵溺,說完,他施展開輕功便上了房頂,將夜晴安給一起抱了下來。
其實,他是趕來這邊的路上遇見夜晴安的,她當時就要求要和他一起來,夜離憂想著反正安全防護措施什麼的都做得很好,便帶了她來,且按照她的要求將她放在房頂上,誰知道她居然給他這樣一個驚喜!
“這迷藥已經用完了,效果並不是很好,你們還是趕緊將這兩人押起來吧,還有不要給他們自殺的機會!”與夜離憂一起著地之後,夜晴安如此說道。
聽言,眾人快速地將二人抓起來,且將抹布塞進他們的口中,防止他們咬舌自盡。
望著這樣的女兒,夜離憂簡直笑完了眉。
“父皇,由兒臣來審他們,好嗎?”她揚起下巴,清淺地說道。
“好。”他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夜晴安微微笑了。
從雪災災區歸來之後,她忽然發現,對自己最好的人是親人,別的情誼得到的話是你的幸運,得不到便也是人之常情。
夜已深,門外的月色灑落大地,仿似落下一層霜白,分外潔淨。
而屋子裏麵,夜晴安坐在主位之上,夜離憂坐在一邊,算做旁聽。
但是此時,地上跪著的不是兩個人,而是隻有一個人,他的蒙麵紗已經被摘下來,是一個長相很普通的男子,但是眼眸間的顏色卻滿是憤恨。
他的雙腿雙手都被綁著,嘴裏是一根木棍,使得他的嘴巴無法關上,也就無從自殺了。
夜晴安先是讓夜離憂給她寫下一些他覺得可疑的官員的名字,她將其藏在身上,從主位上站起來,走到黑衣人麵前蹲下。
“我知道你沒辦法說話,這樣好了,我也不讓你說話了,我拿出名字來,若是吻合你的主人的名字,你便叫出來,如何?”夜晴安說完,微微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對方開口,不過她感受到了刮骨一般的憤恨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