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解蠱的法子……”莫清涵挑眉。
“放心!至今隻怕再沒有第二個人能解開這合歡蠱了!”阮淩霄說著眸光閃過一絲殺意。他師父就是中了合歡蠱,研究了一輩子才研究出來合歡蠱的解蠱法子,而他自己卻沒來得及解蠱便撒手西去!
莫清涵敏銳的捕捉到阮淩霄眼中的殺意,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每個人身上都有他們的秘密!就像她隻是異世的一抹幽魂一樣!她沒打算告訴任何人,也從來沒有探聽別人秘密的心思!
很快宮裏傳了消息來,讓司空璟焱和莫清涵進宮。幾人對視一眼,看來有人比他們還要急!急著讓他們摻和進去!急著利用他們!司空璟焱眸光一冷,帶著莫清涵幾人進了宮。
而在暗處的三長老看著莫清涵和司空璟焱進宮立馬傳了消息給殷離,迅速集結了散布在東都的所有暗衛,保護莫清涵和司空璟焱安全!他怕歐陽夜黎和歐陽夜辰會圈禁司空璟焱和莫清涵,或者幹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們!隻要他們按著消息不散發出來,等到他們朝堂穩定,再帶兵攻打南楓,到時候就晚了!
司空璟焱換下了身上的大紅刻絲遍地金蟒袍,一襲月白刻絲繡雲紋錦袍也硬生生的穿出了妖冶繚繞來,身邊跟著同樣白色刻絲繡竹葉暗紋錦袍的莫清涵,清雅高潔,脫塵之氣,兩個人走在一起卻仿若絕配一般的璧人!
一行人往皇宮而去,沒有人注意到暗中一雙充滿陰狠的眼,如暗中伺機待動的毒蛇,吐舌芯子,等待著獵物!
莫清涵轉頭看了看後麵,卻看到馬車的後隔板,眉頭微蹙。她總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讓她心中不安!仔細感覺卻又沒了!
“怎麼了!”司空璟焱以為莫清涵是怕這次進宮發生意外,握著莫清涵的小手緊了緊,給莫清涵個安心的眼神,一切都他!這次無論如何他都會拚盡全力保護他的涵兒!
“無礙!總之我們多注意安全!”莫清涵搖搖頭,卻還是囑咐了一句,她的直覺向來很準,她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發生任何旁的意外!
“好!”司空璟焱點頭,又緊了緊手,無聲的傳遞給莫清涵溫暖和力量。
皇宮一夜之間到處掛滿了白帆,即使沒有到哭喪的那一天,宮裏也哭聲震天。司空璟焱和莫清涵一行也麵帶哀傷的跟著領路的太監一路到了禦書房,歐陽夜黎和歐陽夜辰一幹內閣大臣在那裏商議皇上喪禮之事。
歐陽夜黎見司空璟焱和莫清涵到來,急忙迎出來,麵上哀傷不已,眼裏猩紅帶著愧疚,“父皇駕崩,本宮竟然不分青紅皂白懷疑明王,鳳陽王,還派兵看守驛館,是本宮的不是!”事情已經查清楚,昨夜司空璟焱和莫清涵還有他們身邊的人都沒有機會動手!這個歐陽夜辰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可以作證!司空璟焱帶人大鬧寧王府,歐陽夜辰竟然還想趁機把莫清涵挾持走!他也聽到線報,歐陽夜辰的人殺了能給莫清涵治病的那兩個遊醫,所以司空璟焱憤怒激發,一怒之下帶人衝殺到寧王府!好在歐陽夜辰沒有追究!
“太子不必如此!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是本王也會懷疑!隻要太子查清,還我清白,還我南楓清白即可!既然在本王出使的時候發生的意外,本王雖然不該過問,但是本王實在心裏過意不去!也想查清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把這頂大帽子扣到我南楓的頭上!決不能讓他逍遙法外!”司空璟焱客套了兩句,便說出自己的來意,眼神還似有若無的撇了眼歐陽夜辰。
“這件事本宮定然會給明王和鳳陽王一個交代!查出那等子殺害父皇的賊人,本宮絕不會輕易放過!”歐陽夜黎雖然想嫁禍,但是昨夜畢竟事發突然,司空璟焱和歐陽夜辰又來了那麼一招。若不是他清楚歐陽夜辰和司空璟焱有不世之仇,他還真會懷疑是歐陽夜辰和司空璟焱演的一出戲!不過,既然排除了司空璟焱和歐陽夜辰,那懷疑的目標表指向了最有可能的歐陽夜擎身上了!歐陽夜黎邪魅的眸子在眾人身上飛快的掃過,把眾人心思盡收眼底。
能做到內閣大臣的都是人精,歐陽夜黎能想到,他們自然也能想到!想著就數五皇子哭的最傷心,滿臉鼻涕眼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難道人真的是歐陽夜擎動手殺的!歐陽夜擎寢宮裏的人都是皇後的人,他們都說歐陽夜擎一夜都沒有出去,一直在宮裏,那歐陽夜擎又是如何動的手!
眾人心思飛轉的時候,司空璟焱要求去祭拜一下歐陽淩鷹,眾人的目光便停在了莫清涵的身上,按理女子除皇後和四妃,皇子公主,沒有人再有資格進內殿祭拜皇上的!
莫清涵自然知道他們忌諱什麼,她也沒有準備挑戰東籬忌諱,霍戰心在位能封了她侯爵,那是因為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還夾雜著關於娘親的各種原因!司空玦後來恢複她爵位,追封她為鳳陽王,是因為她和倔老頭相處時間不短,互相了解,還有報了她的死亡消息!她還頂著鳳陽王的身份,也隻是為了便於在東籬行事!
莫清涵對上歐陽夜黎有些為難的表情,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心中卻暗自挑眉。皇家沒有不會演戲的人!都是演戲高手!且讓你看不出絲毫破綻!
司空璟焱心中不悅,卻也沒有多說,隨著歐陽夜黎和歐陽夜辰進了大殿給歐陽淩鷹祭拜,而方玉山等人則和莫清涵一起在殿外祭拜。
雖然莫清涵沒有進殿,可是歐陽夜擎還是一眼便看到了莫清涵,飛快的跑到殿外,宮人攔都攔不住,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歐陽夜擎已經衝到莫清涵身邊,伸手抱住莫清涵,“娘子!嗚嗚嗚……父皇死了!父皇死了!娘子!父皇不要我了!嗚嗚……”不管眼淚鼻涕一把往莫清涵身上蹭,一邊哭喊著。
莫清涵眉頭緊皺,歐陽夜擎明明不傻,竟然還在這個時候玩這一出!雙手推拒著歐陽夜擎,奈何她沒有了武功,氣力有限,歐陽夜擎紋絲不動!反而越推抱的越緊!
方玉山幾人立馬上前去拉歐陽夜擎,他們都知道歐陽夜擎不是真傻,但演戲也要有個度,竟然還大庭廣眾這個時候死死的抱著莫清涵不撒手!
“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我要娘子!娘子!嗚嗚……”歐陽夜擎哭喊著就是不放手。
“五皇子!你若是再鬧,我們都不要了!不僅你父皇不要你,我們都不要你!”莫清涵看著司空璟焱黑著臉衝過來,急忙勸慰歐陽夜擎,借著方玉山和杜長生的力氣使勁兒推開歐陽夜擎。
“不要!不要!我要娘子!娘子抱抱!”歐陽夜擎哭的可憐兮兮的看著莫清涵眼淚啪嗒啪嗒掉,伸著手還要去抱莫清涵。
司空璟焱黑著臉滿臉的怒火,上前去提著歐陽夜擎直接扔出去,摔到歐陽夜黎身前,“東籬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五皇子也該長大了!不能幫襯著太子,至少不添亂就好!太子還是找人看住五皇子,以免宮裏到處一片悲戚,沒人理會五皇子,五皇子病情越發的嚴重!”司空璟焱這番話說的就有點提醒歐陽夜黎的味道。
“哇……你是壞人!你是壞人!你搶我娘子!”歐陽夜擎摔在地上,哇的一聲哭起來。
歐陽夜黎邪魅的眸子微轉,悲痛之色溢於言表,親自扶起歐陽夜擎,“五皇弟!父皇剛剛過世,賊人還沒有捉到!你先再忍忍,等父皇的事兒過了,皇兄就為你找娘子回來!”
“娘子就在那裏!皇兄!我要娘子!”歐陽夜擎不依,拉著歐陽夜黎鬧。
歐陽夜黎看著司空璟焱一臉的怒氣,黑著臉拉莫清涵擋在身後,猶豫了片刻,身後點了歐陽夜擎的昏睡穴,搖搖頭,“來人!服侍五皇子回宮歇息!他從早上哭道現在連飯都沒用,也好歇息一下!”說著歉疚的看了司空璟焱一眼。
歐陽夜黎話音落,便有幾個穿著孝衣的宮女太監把歐陽夜擎抬下去。
歐陽夜黎一行再次到了禦書房,幾位內閣大臣都不再商討喪禮的事兒,畢竟有外人在,喪禮是他們皇上的喪禮!
“太子!寧王!各位大臣!雖然我們是使臣,是客!不該插手貴國的國事,但本王還是想提醒一句,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還是早日登基妥當!太子登基,便不再是以太子禮儀主持皇上的喪禮,也是對皇上的孝道!也能早日穩固朝風!”司空璟焱嘴上說著不插手,卻絲毫不管自己正在插手東籬的事兒。
“太子!皇上要在宮裏停靈七七四十九天!若是太子一直不繼位登基,朝堂無法安穩,百姓也無法安心!待商定好皇上的喪禮,就請禮部著手辦太子登基事宜吧!也安我東籬百姓之心啊!”司空璟焱話畢,立馬有人附和,支持歐陽夜黎盡快登基。
歐陽夜黎焉有不想盡快登基之心!歐陽夜辰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讓他心中不安,害怕出現什麼變故!再則歐陽夜辰若是什麼都不做,暗藏鋒芒,韜光養晦,他難道還能貿然出手對付歐陽夜辰!他也想利用這次機會逼迫歐陽夜辰出手,然後一網打盡,他也一勞永逸!以後不會再為歐陽夜辰幾個爭奪皇位整日提心吊膽!況且司空璟焱和莫清涵在這裏,他還有他的計劃!
歐陽夜黎不動聲色的掃視一圈,親自扶起幾個支持自己的內閣大臣,看著司空璟焱麵有難色,“父皇大仇未報,且喪禮都未準備齊全,本宮想再等幾日!左右現在朝堂上沒有什麼大事兒,暫時由本宮和三皇弟打理,相信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百善孝為先,本宮想以父皇為先!最後再盡盡為人子的孝心!”
幾位大臣雖然無奈,還想再勸,但歐陽夜黎說的句句在理,他們找不到反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