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年是1721年,康熙60年,胡家祖自婺源縣遷徙到休寧縣,又從休寧縣,遷到懷寧縣,因為麼呢?隻是為了找一個能夠生立命的地方討口飯吃罷了。
雖說康熙60年,經過了多年理,平定內亂,穩定番邦,康熙帝自去年藏歸來,身體大不如前,民間就開始四處傳言儲君之事,各勢力也是暗中較勁。老姓本穩幾年,怎奈長江中遊一帶,連年幹旱,加上不道竟誰是正的儲君,民心不穩。
胡家祖一直過著顛沛離的生,輾轉幾個地方,最終因為在懷寧縣有了子嗣,就決定在這裏紮立祠堂,靠著祖上傳下來的水作坊手藝,起了營生,是續了族譜:
“胡氏一族,自唐代李氏姓,由川入皖,幸得祖宗護佑,在懷寧縣得來子嗣,便於此地建立祠堂,以“家兆長遠、國慶平”之願,護佑子孫後代,開枝散葉、福壽綿長、人前顯貴、興旺發達...”
一晃眼,來到了嘉慶十年,胡家三代在懷寧縣生了近年的時間,卻並沒有得到祖的垂愛,水作坊的營生非微薄,僅夠度日,甚至有時候都維不了本的生。在自力生之餘,胡家人相這片土地上,既然給了咱們一口飯吃,咱們就一定可以紮。但是胡老心肚明,經曆三代單傳,這如果兆字輩能生來個男丁,可一定要討個彩頭,要給咱老胡家帶來吉兆啊!
冬至剛過,懷寧縣年的雪下的早,這天從晌午開始,媳婦瑞姑的肚子就一直疼的難忍,胡家三代單傳,雖然生不易,可全家上下對這生產事宜非重視,一定要在這一輩上給祖宗留個血脈,把香火給續下去。
胡老早早就請來了穩婆,把家裏唯一的雞也拿了出來,穩婆也鄰居,住得不遠,一進門就笑著說:“胡老啊,您家不易,咱們都是家門口的,客氣,把瑞姑和孩子照顧好,其他的都好說啊!”
胡老和胡大都是老實人,胡大是一臉憨笑:“嬸子嘴巧,我也不會說話,我把媳婦和孩子,可托付給您了,您就是我們胡家的大恩人啊!”手上還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豆湯,“嬸子要不喝兩口,您看!這會子要生產了,也擾了您的晚飯不是?”
穩婆忙推開:“甭忙我了,你家的豆腐遠近聞,我們也不道平日裏白吃了你家多少的好豆腐,這會子聽你家爹爹說,瑞姑從晌午就開始見紅,我看要不了到夜裏,沒準一會就能生個大胖小子!你們啊,都客氣了,這些虛禮就費神了,趕緊燒開水,照顧我了,等孩子生下來,怎麼謝我都成啊!”
“那就聽你嬸子的話!”胡老把旱煙從嘴裏拿了出來,夾著如雲似霧的煙霧,趕緊催著胡大,“裏麵給你嬸子還有你娘,你就心燒水,看好爐子,燒好火就成了。”邊說邊把胡大往門外推。
“是啊是啊。”穩婆邊應著,邊掀起紅門簾,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的床上支著一圈簾子,床上躺著一個白淨的婦人便是瑞姑,頭上裹著頭箍,早就一身大汗的,看見穩婆進來了,用虛弱的聲音說:“嬸子,我也沒有生養過,沒有經驗...就靠嬸子救我們娘倆了...”
“我的兒!快說話,散了氣可不好了”穩婆忙從瑞姑的腳下掀開棉,抓住兩個腳踝,屈膝分開,看著情況,“還好,我的兒,可緊張,有我呢”
瑞姑點了點頭,咬著嘴唇,應了一下。
胡媽媽站在邊上,給瑞姑枕著的子又墊高了一點。
“胡家媽媽,您兩盆滾開的開水進來!”穩婆一邊吩咐著旁邊的胡家奶奶,一邊走到前麵,拿著一條床單塞給瑞姑,床單繞在床架子上,兩頭握在瑞姑的手上,最後也繞在瑞姑的手腕上“你雙手可抓緊著,一會我你使勁,你就憋著氣,使勁啊!”
這時胡家媽媽已經陸續了兩盆熱氣騰騰的開水進來了,一個木盆一個水壺並列在床架前,穩婆看見後又著囑咐:“剪刀,棉,草木灰,蠟燭。”
“哎!”胡家媽媽又應了一聲,慌忙出去找。
胡老在外屋,見胡大沒燒好水,著急著燒了兩個大大的火盆進來,把火盆在了東廂房門口,胡大燒好了開水,連忙把大大的火盆端了進去,“嬸子,這天最冷,外麵的雪開始下大了,這冬至剛過可就下雪了,我爹燒了兩盆火,都這裏,你們可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