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一聽,立即開了口。
“君侯,曹操信中說:‘公或疑我為解樊城之圍,而欲公回兵荊州。若此,孟德深以為憾。望公慎之!慎之!’君侯為何還疑此事呢?”
關羽聽了,輕蔑地一笑說。
“此乃此地無銀三百兩,豈可輕信?”
關平見關羽總疑曹操,又開了口說。
“父親,曹軍若欲以此解樊城之圍,不必曹操親筆寫信,甚至可以不寫信,隻需一個孫權欲攻荊州之傳聞即可,何必親自來信呢?”
王甫聽了,也立即說。
“是啊,君侯。孫權久有攻荊州之心,今主動約曹操攻我,必是有備而來,不可不防啊!此時曹操親筆來信,即或有乘我退兵,以解樊城之圍之意,然孫權攻荊州之事,絕非虛妄,我不得不慎啊!”
關羽聽了,猶豫不語。
馬良見了,也開口道。
“君侯,我看來信,言辭懇切,殷殷之情,透於字裏行間。再說,荊州事大,還當慎之為妙啊!”
關羽聽了,仍猶豫不語。
王甫見了,有些情急,又說。
“君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今荊州空虛,若有震動,非同小可呀!”
關羽聽了眾人之言,仍麵露疑色地說。
“汝等想想,孫權欲取荊州,並非今日。而在樊城久困將下之際,方見此信,誰更令人生疑?”
眾人聽關羽這樣說,一時無語。
關平見了,立即說。
“曹操可疑,然孫權更當防。荊州乃我命脈,失之非同尋常!”
眾人聽了,又盡皆附和。
“對!荊州不可失啊!”
關羽聽了,看了看眾人,才開了口道。
“今東吳以小兒守陸口,又不聞東吳調兵,我沿江更有烽火台。若荊州有警,沿江舉火,我必知之,屆時回軍,亦不為晚。我將密切關注東吳,若有兵動,我將立即率軍,親往擊之!來信之事,暫不予聞。”
見關羽已下定論,眾人隻好不再言語了。
黃昏,“隆興號”商船已行到另一烽火台近岸處。
船上,“隆興號”布幡在江風中蕩漾。
櫓手們仍是一色“隆興”白坎肩。
馬忠仍是商人打扮,立於船頭觀望。
天空,夕陽西下,彩霞滿天。
天地間,明處,宛如灼金;暗處,渾如塗鉛。暮色蒼茫,形如巨幅彩繪。
江麵,煙波蕩漾,一江流金。
船頭上,童簫挎著一個大包,在向烽火台上大喊。
“梅台監,在下乃陸口台守衛童簫,今搭乘荊州商船回城送信。貴台兄弟可有信捎回?”
烽火台上,梅台監與守衛聞聲,立即向下回應。
“有。你且上來吧。”
童簫在船上應道。
“好。在下這就上來!”
童簫在船上答完話,櫓手便將船泊了岸,又搭上了跳板。
童簫上了岸,獨自一人來到山上,進了烽火台。
童蕭取了信,又笑盈盈地挎著大包上了烽火台。
梅台監見了,先開了口。
“信都收好了?”
“收好了。梅台監,請借一步說話。”
梅台監聽了,隨童簫來到一邊。童簫便附耳低語起來。
“梅台監,您可知‘隆興號’為何家商船?”
梅台監聽了,搖了搖頭說。
“我隻知荊州甚多‘隆興號’店鋪,不知屬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