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綴聽見馬頗的話，看了一眼馬頗現在的神情，眉眼淡淡的往輪椅靠背上一靠，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眼神輕巧的落到馬頗的身上。
可就是這一眼，卻讓馬頗感覺到了無比的壓力，他拿著文件的手忍不住顫抖，雙眼死死的盯著秦綴。
他的眼神從麵前的人身上一一掃過，秦綴目光淡然，金秘書仍舊是笑盈盈的，整個一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麵虎。
隻有坐在身邊的蘇沫，一直低著頭玩兒自己的指甲，好像並不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一樣。
馬頗心裏沒底，秦綴又遲遲不說話，他心裏那道防線逐步崩潰，終於忍不住再次開口。
“秦綴，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別忘了，我怎麼說也算是你的長輩。”
“這鹽城到底也不是你秦家一手遮天的，你要是真的做了什麼惹起眾怒的時候，到時候你秦家就算是家大業大，怕是也承受不起！”
馬頗一字一句，可說完之後才發現麵前的人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他心裏越來越沒有底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心牆轟然倒塌。
秦綴從馬頗的表情，大概就能夠猜得到馬頗現在心理防線的崩潰，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從輪椅上坐直了身體，微微前傾，雙眼微眯看著馬頗：“我隻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秦綴終於開口，馬頗心裏緊繃著的那根線狠狠的顫動了一下，他眼瞼跳了跳，和秦綴對視。
“你想問什麼？”
“你想要對付我，之前似乎還找了不少的人，按照你的能力來說，你應該找不到這樣的人，是誰引薦你去的？”
秦綴直接進入正題，且眼神淩厲，馬頗也沒有想到秦綴剛才一直沉默，逼得他心理防線崩潰，想要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他抿了抿唇，盯著秦綴看了片刻才道：“反正現在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有我的把柄在手上，做什麼不可以，為什麼非要問這個？”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隻要告訴我就可以。”
秦綴眼神冷冽，那目光像是一把冷刃落在身上，馬頗隻覺得渾身上下都仿佛在疼一樣。
他想了片刻，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個名字：“龍哥。”
龍哥？
秦綴還沒反應，坐在旁邊的蘇沫聽見這個名字，猛地抬起頭來，眼神銳利的看向馬頗。
馬頗也立即感覺到了蘇沫的視線，下意識的往蘇沫那邊看過去。
之見進來之後就一直優哉遊哉仿佛不存在的女人此時眼神冷冽的看著他，那樣的眼神和秦綴如出一轍，隻是一眼就讓人後背發涼。
他皺眉：“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秦綴看見馬頗的反應，回頭去看了一眼蘇沫，眉眼之中的寒冷消散了不少，聲音壓低：“怎麼？”
蘇沫聽見秦綴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似笑非笑的道：“沒什麼，就是這個龍哥之前和我有一點過節，隻不過那個人當時還挺識趣兒的，沒想到我一段時間沒有關注，他竟然還辦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
那個龍哥是在道兒上混的，也知道暗閣的存在，當時雖然不知道她的真是身份，卻也隱隱約約知道她和暗閣有一些關係的，想通這一層之後，龍哥就安分下來了，沒有再來她的麵前惹眼。
卻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聽見這個名字。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