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繁看了封季萌一眼,有點尷尬:“曉兒,我現在不用那個名字了,叫我楊繁吧。”
也不知道冬曉聽進去沒有,自顧自跟楊繁介紹:“我們主唱和鍵盤,Anna,這是我們吉他手,阿寧。前樂隊主唱,以前叫楊平山,現在叫楊繁。”說著又回頭問,“這麼介紹你沒問題吧?”
“我一直叫楊繁,隻有在樂隊才叫楊平山。”
“沒什麼,一回事。”冬曉把楊繁帶到老胡跟前,“快點啊老胡,趕緊收拾了出去喝點。”
老胡直起身,瞅了楊繁兩眼,幽幽地說了句:“這麼多年,你倒是一點沒變,看起來還是個小子。”
楊繁笑著碰了碰老胡的胳膊:“你這變化不是一般大啊。”
老胡舉了舉胳膊上的肱二頭肌:“沒辦法,前兩年又是脂肪肝又是高血壓的,為了多活兩年隻好減肥健身。嗐,現在我們老一輩滾圈人的流行語是,不要搖滾,要養生。”
屋子裏的人笑起來,老胡的樣子全變了,但一張口還是那麼幽默一個人。
“你那朋友是你們一起玩音樂的?”冬曉指著封季萌。
“不是,我現在不玩了。”
“哦。”冬曉也不多問,就催促著快點出去,趕緊去喝點。
既然喝酒,那首選的地方自然是TATA。TATA總體定位還是清吧,除了一些特別的節日和促銷安排了節目,其他時間都還比較安靜,和著憂鬱舒緩的爵士樂,適合老朋友一起喝酒聊天。
也叫了徐又臨,但他說他走不開,讓他們自己去喝,完事兒他會找人來接樂隊,晚上跟他們安排住處。
說起以前,還是令人唏噓,所以楊繁也不太愛說,隻顧喝酒。
他岔開話題:“你們樂隊現在呢?簽了公司嗎?”
“差點簽了,但公司說不能讓Anna做主唱,說現在搖滾樂隊不流行女主唱。”冬曉撇撇嘴,“我去他的吧,誰稀罕。”
Anna無奈地聳聳肩:“我無所謂的,簽上公司那就可以專門做音樂了,但他們不同意。”她指老胡和冬曉。
老胡慢悠悠地往嘴裏丟堅果:“反正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那些簽了公司的樂隊也有的被改得亂七八糟還是一文不名的。自我閹割,沒有必要。”
楊繁不知道老胡這話的潛台詞是不是在安慰他,告訴他以前的那次錯過並不要緊。他問:“老胡,你還在開音響店嗎?”
老胡搖頭:“我家拆遷了,嘿嘿。”
冬曉立馬忿忿不平補充:“還記得當年我們勸他減肥不,他說音樂和美食是他人生兩大慰藉缺一不可,現在變成美食變成金錢了。人呐,一旦有錢就開始怕死了。”
“錢沒什麼不好。”老胡說。他這種有家有室,又要追求夢想的人,對此應該有更多感觸。
“金錢萬歲。”楊繁把啤酒杯舉到桌子中間。
“搖滾萬歲。”
“友誼萬歲。”
“健康萬歲。”
……
這晚的酒,摻雜了太多過去的遺憾和愧疚,格外醉人,楊繁沒喝多一會兒說話已經開始大舌頭了。冬曉也東倒西歪眼神迷離,隻有老胡還能穩著,隻不過眼睛也開始有些飄忽起來。
“對不起,”楊繁大著舌頭,“冬曉,老胡,我對不起你們,當年是我硬拉著你們走上這條路的,我再敬你們一個吧。”楊繁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冬曉把酒喝了,也吐詞不清:“說這些幹什麼,誰也沒有怪你。都理解你,你,也不容易。”
“大,大前年我媽媽得癌症,熬了大半年走了,那時候我真的,我特別,特別理解你你了,別說對不起,還是好兄弟,喝!”
老胡端著酒杯一時沒有喝,跟楊繁的空杯子碰了一下:“小楊,其實該謝謝你。當年要不是你,我和曉兒也沒有勇氣真的去搞這個。我們解散了,但是心中的那種衝動沒辦法壓抑,所以後來又重組了,後來也遇到了更多朋友,曉兒還找到了他老婆。”老楊指了指旁邊的Anna。
冬曉聽著這話就嘿嘿嘿地笑。
“但是你有一件事的確對不起我們,”老胡把楊繁的空杯子滿上酒,“你當年解散樂隊後不辭而別,還把我跟冬曉都拉黑了,這麼多年也不跟我們聯係。”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醉醺醺的,說到後麵委屈得眼睛都紅了。
“對不……”
“別說了,喝酒。”冬曉拎起了酒瓶,率先吹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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