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118章 最好的(1 / 2)

SUBMARINE,是當年楊繁親手組建的樂隊。核心人物有三個,楊繁是主唱和吉他手,任冬曉是貝斯,老胡是樂隊鼓手。

楊繁和任冬曉是學校吉他社的,任冬曉是社長,楊繁最開始就攛掇他和自己組樂隊。任冬曉不幹,那時他麵臨畢業找工作,哪有空陪楊繁搞這些。結果楊繁抱著吉他天天去他寢室唱自己的原創歌曲,搞得大家都以為他在追求任冬曉。任社長被磨得沒辦法,就答應畢業前陪他玩。

結果一玩就玩投入了,任冬曉直到畢業也沒去找工作,十分窮困,偶爾潦倒,實在潦倒了就來蹭楊繁的宿舍住,把楊繁擠到徐又臨的合租房裏。

後來發現無論如何都差一個鼓手,臨時找的鼓手配合起來總是出問題,他們就在一次別的樂隊表演中相中了老胡。知道老胡隻是幫個忙並不是樂隊的成員,楊繁又開始了他軟磨硬泡那一套。老胡那時就三十來歲,更年輕時也玩過樂隊,後來開了個音響設備店養家糊口。對楊繁不靠譜的提議一口否決,他還要工作養孩子,哪有空陪這種小孩胡鬧。

楊繁就去他店裏幫忙套近乎,後來又在他店裏打工,打工的錢又全部用作老胡參加他們表演的出場費。開始大多數演出的機會都是朋友介紹和楊繁自己去找的,沒幾個錢,給老胡的出場費他還得搭點生活費進去。不上課不排練的時候,楊繁就到處打工,賠錢演出。

但那是他人生中最快樂最豐富的一段時光,白天忙著上課和打工,晚上忙著學習和寫歌,仿佛自己有三頭六臂和花不完的精力能量。

隨著知道他們的人變多,特別是楊繁人又長得好看,往台子上一站,嗓子一亮,台下的姑娘們就瘋了。老胡在看到樂隊可能會有的前景以及肯定楊繁的才能和決心後,終於加入了他們。

老胡經常去幫人演出打鼓,自己又是做這行的,路子自然比這兩個小孩更多,再加上名氣慢慢積累起來,收入漸漸上來了。楊繁拿那份錢換了更好的設備和行頭,任冬曉沒有正式工作也不用再窮困潦倒得要回母校蹭宿舍,老胡漸漸也把收入放在了第二位,把樂隊未來的發展放到了第一位,非常積極地聯係人找機會。

老胡總說楊繁身上有一股勁兒,不是他俊俏的臉蛋和長腿大胸,而是一股打不斷折不彎積極樂觀勇往直前的拗勁兒。那股勁特能打動人,讓別人特願意聚到他身邊,不是別的,他就是特舒服一人,所以不僅是帶了濾鏡的粉絲喜歡他,一個圈裏玩樂隊的也沒人不喜歡他。

楊繁大三的時候就有公司找他簽約,有包裝藝人的娛樂公司,也有做音樂的唱片公司,但都隻有一個條件,就是隻簽他一個。楊繁想也沒想,就回絕了。後來終於有家還不錯的公司願意簽他們樂隊,其他都談妥了,就等年後簽約,結果楊繁過年回來發現姥姥癡呆的病情。

他讓所有人都失望了,除了徐又臨,還有因為他三年沒有去找工作的任冬曉,跑上跑下忙裏忙外連家人都沒辦法好好陪伴的老胡。就在最困難的日子熬過去,馬上就要出頭的時候,因為他的原因,讓樂隊解散,把他的同伴再次扔回了原來的位置,也讓別人好幾年的辛苦和努力付之東流。

楊繁心胸坦蕩這麼多年,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隻是除了這一件,他唯一愧對的兩個人就是任冬曉和老胡。這種愧疚來得太深,讓他再也不敢關注樂隊,害怕知道他們的現狀,更怕知道他們過得不好,根本沒有臉去麵對他們。

他不知道徐又臨把這兩人千裏迢迢叫過來做什麼?而SUBMARINE九年前就解散了,為什麼今天還在?

楊繁撥開徐又臨,走到“獨醒”外麵,徐又臨也跟了出來。

楊繁有點煩躁,問徐又臨:“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都沒有,店裏需要請樂隊來表演,就總會請上SUBMARINE,我是做生意,請或不請哪個樂隊是由聽眾決定的。”

楊繁張了張嘴,最後他也沒什麼可說的,再次掉頭往南街走。

徐又臨情急之下抓了楊繁的胳膊:“楊繁,老胡和冬曉都過得很好,樂隊也重組了,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過去那個坎?”

“我有什麼坎兒?”

“你連聽他們唱歌都做不到。”

楊繁轉身,已經難掩臉上的憤怒,他甩開徐又臨的手:“這關你什麼事,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徐又臨平靜的臉上彌漫著哀傷的神色,楊繁說到這個份上,他也無話可說了,輕輕歎了口氣,這的確不再關他的事了。

楊繁拽了拽封季萌:“走吧。”

但封季萌不動,看看楊繁,又看看徐又臨。他們的這些過往,他從未參與過的楊繁的曾經,讓他不甘心仍然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

“SUBMARINE和我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