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市永興國際機場派出所裏,幾個民警先是把這兩夥在機場鬧事的人狠狠批評教育了一番。
楊繁這邊都臊著臉。他沒什麼事兒,就是剛剛搶人時把封季萌護在身後,被推攘了一陣。在事態還沒擴大、兩邊還沒真正動手打起來時,機場工作人員就趕來分開了他們,緊接著警察就來了。倒是餘剛擋在路邊被人一把攘開時扭傷了腳踝,布拖鞋也扯壞了,手工納的鞋底被踩掉了一隻。
封季萌站在楊繁旁邊,和他挨著,臉色不太好,一邊臉上還有些腫,看起來是昨晚挨的耳光。
另外一邊,麵對民警的批評沒什麼反應。三個壯漢一臉嚴肅。封昌雄油頭粉麵,高檔的定製大衣,手腕上昂貴的鑽石手表,拿著一隻愛馬仕手包,臉色也不好,但還算鎮定。唯一和他這大老板身份不太相符的是顴骨上的一團淤青。
民警批評完了,也搞清楚的事情的來龍去脈,鑒於這夥人擾亂公共秩序,二話不說,先各自拘留五天再說。
這一結論出來,餘剛立馬叫起來:“憑什麼要拘留我?我幹啥了就要拘留?”
“你幹啥了你自己不知道?你在機場鬧事,差點造成飛機延誤,不拘留你拘留誰?”
“那不是我,我沒鬧事,我就跑了兩步,還把腳扭傷了,你怎麼給人亂按罪名?”
“你帶頭鬧事,還指揮那人衝撞別人,拘留的就是你,再嚷嚷拘留十天。”
警察指的那人就是舒暢,餘剛便轉頭仇恨地瞪著他,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被出賣了。再轉過頭來時,一張臉變戲法一樣梨花帶雨就要哭了起來:“警察叔叔,你誤會了,我不是故意衝撞別人擾亂秩序,我是為了救封季萌,不信你問他。”餘剛指著封季萌。
“你是人誰?輪得著你救,少廢話……”
正說著話,又一個年紀大一些的警察推門進來,和把他們親手帶回來的警察耳語了兩句。剛剛還火冒三丈指責餘剛的警察眉頭皺了皺,待年長的警察出去後,他站起來,點了封昌雄那邊的幾個人:“你們可以走了。”
“那我們呢?我們是不是也能走了?”餘剛急切問道,他一輩子遵紀守法,還真是第一次進警察局,更是第一次要被拘留,這簡直成了剛哥人生最大的汙點,讓他不能容忍。
但對方壓根沒理他,隻是點了點封季萌:“你跟他們一起走。”
封季萌和楊繁都靠牆站著,封季萌聽到這話,藏在背後的手摸過去找到楊繁的手,楊繁立馬回握了他。
“我不走。”
“你以為這是哪裏,你想不走就不走?”
楊繁說:“他已經滿18歲了,他可以選擇跟不跟他爸走。”
“我管他跟不跟他爸走,他不能呆在這裏,知道不?”警察有些挑釁地看著楊繁,“你倆站這麼近幹什麼,站開點。”
“他為什麼聽你的話,不聽人父母的話,你用什麼方法把人家孩子洗了腦,”他指著楊繁的鼻子,提高了聲音,“我告訴你,這是犯法的。”
“我不是孩子。”
警察收了收聲音:“你是不是你都得走。”又勸,“你這種小孩我見多了,這年紀就好跟父母擰著來,父母哪會害你?哪不是為你好?出去跟你爸認個錯,跟他回家去吧。在外跟這種人有什麼好混的。”
楊繁聽到這話不幹了。
“這種人是什麼人?你了解什麼就人身攻擊?”
餘剛跟著嚷嚷:“就是,憑什麼要拘留我們,不拘留那幾個?是歧視同性戀,還是收了他爸的好處?”
“你汙蔑公職人員,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你去告啊,你看你到底有沒有理由拘留我們……”
屋子裏吵了起來,直到門突然推開,被人帶進來的是徐又臨,而他帶來一個律師。
律師姓鄭,和楊繁這邊幾人挨個握手,介紹了一下自己,並安撫了情緒特別激動的餘剛,告訴他沒事,接下來有什麼他會替他們和警方溝通的,讓他放心。
果真這律師一來,這邊突然有了種吃了定心丸的感覺,餘剛也終於用回了正常的聲音說話。
律師跟警方說,他需要單獨了解一下他的幾位當事人的情況,麻煩警方給個位置。
屋裏的警察自從這律師一進來就沒再隨便說話,臉色也不怎麼好看起來。
鄭律師再次要求道:“這是我當事人的權利。”
無奈,隻好給他們讓出一間屋子。
幾個說了大概的情況後,楊繁指著封季萌:“我們拘留不拘留都不要緊,不能讓他爸把他帶走,拜托你了,鄭律師。”
鄭律師拍了拍楊繁的肩:“你放心,他都成年了,他有權利不跟父母走。”
餘剛抓著律師:“你別聽他胡說,我可不想被拘留,我清清白白的,留了案底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