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舒念此刻這副受驚過度的異常樣子,傅斯彥臉色鐵青。
這幾天公司裏事情很多,今天開了一下午連著半個晚上的會,他格外累,所以剛剛睡得很沉,深度睡眠中他做了一個夢,夢中好像有什麼人要離開他,他死死抱住對方不肯撒手,然後下一秒耳畔就響起了尖叫聲,驚醒了他的夢!
當他從夢中驚醒的一刻,還沒有來得及搞清狀況就遭遇了身旁的舒念當頭一擊,然後就是此刻,他這樣頭破血流的樣子!
“先生,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麼?”門外,傳來管家的詢問聲,因為剛才動靜實在不小,已經吵醒了別墅裏所有傭人。
“沒事,去睡吧!”傅斯彥捂著還在流血的額頭,鎮定的回複了門外的管家一句,直到聽見管家和傭人們下樓的腳步,他才轉身先去房間裏找到藥箱,然後進浴室給自己簡單處理了下傷口止了血。
再出來的時候,看到舒念依然還是緊緊抱著自己蜷縮的身體,在床頭顫抖著肩膀的樣子,他麵色沉了沉,這才走過去,來到了她緊挨著的床邊……
“不要過來,不要~”而他剛一靠近,舒念就更是一臉惶恐的樣子往後退去,傅斯彥卻用有力的掌心緊緊握住了她顫抖的雙肩,
“舒念!”他深沉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然後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告訴她:“聽著,我是傅斯彥!是你的丈夫!”
“丈…夫?”
聽到這兩個字,舒念驚慌不安的眸子顫了顫,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眼前的男人,終於,一點點看清楚了,此刻眼前的男人真的隻是她的新婚丈夫傅斯彥!
“你的頭?”認清了麵前這張臉孔後,舒念恍然回神,才注意到傅斯彥額頭上粘著的一塊白色藥布,原本潔白的紗布滲出了一些鮮紅的血跡。
舒念這才後知後覺的扭頭看了眼那邊破碎在地的水晶台燈,猛地意識到他額頭上的傷是拜她所賜。
秀眉一緊,方才還驚惶不安的眸色轉而被無盡的歉意取代:
“傅斯彥,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好了!”傅斯彥握緊了她的薄肩,不許她再道歉,而是用犀利的黑眸盯著她淩亂不安的樣子。
薄唇微動,他很想問她些什麼,然而頓了頓,最後出口的卻隻是一句深沉的解釋與安撫:
“我剛剛隻是做了一場夢,睡夢中不小心碰到了你而已,沒事了,安心睡吧!”說著,他便扶她躺下,為她掖了掖被子,隨之轉身離開了房間,關好了門。
來到隔壁的書房裏,傅斯彥便拿起電話撥給了助理阿峰,淩厲的吩咐道:
“明天之前,我要知道,舒念在302康複院的兩年裏,都發生了什麼?”
~
夜,又恢複了寧靜,隻是經曆了剛才的一番夜半驚魂後,舒念再無睡意,她獨自躺在主臥的大床上,把被子裹得緊緊。
努力不想讓自己去回想那些不堪的記憶,可一張張魔鬼一樣猙獰的臉孔卻在腦海裏揮之不去,就像可怕的夢魘一樣將她整夜糾纏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