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讓我意外了下。
喜歡現在的我?
現在的我,支離破碎的,有什麼好讓他喜歡的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別安慰我了,其實你早就煩我了是吧?不過是礙著舊情難忘,覺得我什麼都沒有了,可憐我。阿城,你用不著可憐我的,我活得很好,有吃有喝有工作,離了你,我餓不死的,真的。”
他並不出聲,眉眼沉沉,邁著一雙長腿緩緩地朝我走過來。
我看著他,繼續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身不由己,你身在那個位置,不可能隻為自己而活,還要為秦家活,為秦氏集團數萬名員工活。我能理解你,也不會怨你……”
他依舊不語,徑直走到我麵前,傾身,捏起我的下巴,垂首吻住我的唇,把我剩下的話壓了下去。
看似吻得慢條斯理,實則有些無法自製。
我伸出手想推開他,可是當手指碰到他的腰時,又蜷了起來。
他牽扯著我,忽然彎腰抱起我,嘴上卻依舊吻著我,把我按到沙發上,吻得更加用力。
我並沒閉眼睛,一邊直直地盯著他,一邊回吻他。
他也沒閉眸,眼神同樣直勾勾地盯著我,帶著極濃的侵略意味,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似的……
我以為接下來他會水到渠成地睡了我,沒想到他卻從我身上撐著站了起來。
眼底帶著克製的欲氣。
看他的樣子,忍得十分辛苦。
他往後退了幾步,背對著我,說:“懂了嗎?”
“不懂。”
“別裝不懂。”
我自然懂。
他是想告訴我,他對我不隻是身體的欲望。
眼下這種情況,睡我是男人的本能,能睡卻不睡,才是真的愛。
他想告訴我,他跟我在一起,不隻是喜歡我的身體,而是喜歡我這個人。
秦瑾城抬手扯鬆領帶紐扣,對我說:“去浴室洗澡吧,以後你不願意,我不會碰你,但你也不許去找別的男人。”
我無聲地笑了笑。
笑容有點兒無可奈何。
昨晚沒睡幾個小時,今天又連軸轉,我早就累了,不再僵持,直接走向浴室。
走到浴室門口,看到秦瑾城拿起手機朝臥室走去,應該是回剛才那個從波士頓打來的電話了。
忽然有點兒好奇,那是個什麼樣的神秘電話?
波士頓,私事,還要背著我接。
洗好澡出來後,看到秦瑾城也從客衛洗好出來了,剛把頭發吹幹。
額發隨意往上抓了抓,露出精致冷硬的眉骨,鋒芒畢露。
他拿起吹風機,走到我身邊說:“把頭發吹幹再睡,省得頭疼。”
我伸手去接,“我自己來吧。”
“去床邊坐下,我給你吹。”語氣淡淡的,卻不容置喙。
我聽話地走到床邊坐下,他拿著吹風機耐心地幫我吹著,溫度調得剛剛好,修長手指輕輕劃過我的頭皮,麻酥酥的。
因為頭發長又濃密,吹了十多分鍾才吹幹。
他除了工作,平時都沒有什麼耐心,唯獨對我卻特別有耐心,耐心地哄我,還耐心地給我吹頭發。
吹好後,他把吹風機放回原處,對我說:“睡吧。”
語氣依舊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我掀開被子躺下,他關了台燈。
剛開始還是有點忐忑的,生怕他再強行睡我,但他躺著一動沒動,甚至都沒像以前那樣抱著我。
就這樣一夜相安無事,睡到天亮。
第二天清早。
接到赫連梵音的電話,說她有事要在南城停留一天,讓我自己隨便安排活動,明天一早再回海城。
應該是昨晚喝多了,身體不太舒服。
我問了幾句她的身體情況,她淡淡地說:“沒事。你第一次來南城,好好玩一天,南城的風景還是挺不錯的。”
並不問我昨晚在哪兒住的,也不八卦,更不會打著上司的名義來幹涉我的私生活,或者指點我的人生,給足我尊重。
她真的是個很值得敬重的人,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
秦瑾城穿好衣服,帶我去樓下餐廳吃早餐。
他的特助林斯文和秦默,早就等在餐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