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天。
上午十點鍾,接到越洋電話,是南宮妍打來的。
她甜甜的聲音隔著電話線,傳進我的耳朵裏,“笙兒姐姐,我來波士頓玩了,你有想要的禮物嗎?包包啊,化妝品,首飾都可以,我買了送給你,明天回去。”
我聽得心裏一顫。
因為南宮妍去的地方,跟秦瑾城出差的是同一個國家,同一個城市。
他也是明天回來。
我聲音近乎機械地說:“我什麼都不需要,謝謝你。”
“跟我客氣啥,又不隻給你買,梵音小姨,我二哥都有份的。既然你不知道要啥,那我就看著隨便買了啊,後天中午去找你,到時不許說不喜歡哦。”
不等我回答,她掛了電話。
我盯著手機出了會兒神。
和林綰綰的兩麵三刀不同,南宮妍怎麼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把手機放到一邊,我拿起毛衣繼續織起來,想快點織完。
可是織著織著,要麼漏針了,要麼織錯了,隻能拆了重新織。
拆完再織,還是犯同樣的錯誤。
我賭氣把毛衣扔到沙發上。
拿起手機給秦瑾城打電話,打了兩遍,沒人接,再打第三遍,手機關機了。
波士頓和國內有時差,國內早上十點多,波士頓是晚上九點多。
兩人同時去同一個國家同一個城市玩,一個給我打電話要送我禮物,一個則關機。
大晚上的,他不接電話,還關機。
我居然還傻傻地給他織毛衣,織得胳膊酸,手指頭疼,織個鬼啊。
我站起來,走到玄關處的衣架前,拿了大衣穿上。
小桃看到,問我:“笙小姐,你要去哪裏?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謝謝。”
我從鞋櫃上拿起包,換了鞋,打開門走出去。
因為秦瑾城特意交待過,不讓人跟著我,給足我自由。
我很輕鬆地就離開了別墅。
出了大門,這附近都是富人區,出租車很少,我從網上叫了輛網約車,直接回了臨海公寓。
許久沒來住了,房子裏落了一層灰塵。
我挽起袖子拿起拖把打掃衛生,拖拖擦擦,收拾了一個多小時,才把房間打掃得煥然一新。
打掃完,我癱倒在沙發上,盯著牆上懸掛的電視機,自嘲地笑了又笑。
有什麼好生氣的。
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他和南宮妍本就是秦老爺子指定的聯姻對象,秦家和南宮家合作的項目都已經在啟動了,兩人一起出國玩,很正常啊。
倒是我,胡亂吃什麼飛醋,閑得沒事找事做麼。
臉上被燙傷的紅斑褪得差不多了,雖然隱約還有些印跡,但也能出門見人了。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赫連梵音的工作室上班了。
沒有秦鷹跟在身邊,自在多了。
請了一周的假,赫連梵音給我安排了一堆的工作,忙忙碌碌的,很快就到了晚上。
回到臨海公寓,衝了個澡躺到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工作讓人充實,都沒有時間悲春傷秋了。
睡得正熟時,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迷糊中按了接聽,手機裏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哪?”語氣冷硬,帶著隱隱的怒意。
我下意識地反問:“你誰啊?”
“你男人。”
這回我聽清楚了,是秦瑾城。
和南宮妍一起出國玩了三天三夜,還自稱是我男人,誰給他的臉啊。
我沒好氣地說:“我沒有男人。”
他聲音提高,語氣不耐,重複問了一遍,“在哪?”
“當然是在家啊,還能在哪?”
他冷笑,“在姓蕭的送你的那個小破公寓裏嗎?回頭找人放火給你燒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才裝了幾天,就裝不下去了。
居然還要放火燒我的公寓,憑什麼啊?
我直接掐了電話,想了想,又按了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