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什麼都沒有了”,寥寥幾個字,卻莫名地戳中了我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可能是“惡毒”兩個字眼殺傷力太大,林綰綰神情頓時變得慌張。
從來沒想到秦瑾城會用這兩個字眼形容她。
一時語無倫次,她著急辯解道:“我,我不惡毒的,瑾城哥,我是善良的,你以前一直都說我善良來著……”
秦瑾城冷笑,“還為自己狡辯?今天是我親眼所見,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他語氣堅決,一字一頓,“雪藏的事,沒得商量!”
林綰綰頓時像被人抽了精氣魂似的。
白皙麵孔變得灰敗,原本鮮活的眼神也變得呆滯。
她半天說不出話來,生怕再惹怒秦瑾城,會得到更嚴重的懲罰。
這時秦鷹找了過來,手裏拿著一塊包裝好的芒果班戟,看到我滿臉通紅,渾身是水的模樣,頓時神色一滯。
秦瑾城冷冷睨她一眼,“讓你保護雲笙,你就是這樣保護的?這次幸好是咖啡,如果潑的是硫酸,你一百條命都不夠抵的!”言語間皆是掩飾不住的怒意。
看樣子在我不斷的“努力”下,“硫酸”二字已經在他的大腦中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秦鷹馬上垂下頭,低聲說:“對不起城少,是我保護不當,小鷹甘願受罰。”
秦瑾城剛要開口,我急忙對他說:“不怪小鷹,是我讓她去買班戟的。別懲罰她,她人真的挺好的,我很喜歡她。”
秦瑾城掃一眼秦鷹,說:“這次看在笙兒替你求情的份上就算了。再有下次,你別想活了。”
秦鷹馬上出聲道:“謝謝城少,謝謝笙小姐。”
秦瑾城抬腕看了看表,眉頭蹙起,對我說:“走吧,欒川太慢了,你臉上的傷不能耽擱。”
不由分說,他拉著我的手腕,走出衛生間。
秦鷹亦步亦趨跟上來。
林綰綰跟出來兩步,又停下了。
我跟著秦瑾城,出門上了他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
上車後,秦默發動車子。
秦瑾城拿出手機給欒川打電話,語氣不耐,“你坐蝸牛來的嗎?讓你送個燙傷膏,半天送不到。”
欒川嫌棄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大哥,這才十分鍾,現在是下班期路上堵車,你不知道嗎?”
“你現在在哪?”
欒川報了地址。
“我馬上過去。”
掛電話後,秦瑾城吩咐秦默把車開去青楊路。
抵達青楊路,和欒川的車子相遇。
欒川提著醫藥箱走過來。
上車後,他仔細察看了下我的臉,對秦瑾城說:“一次性燙傷,也叫紅斑燙傷,除了額頭,沒有明顯的表皮損傷。快的話,一周左右傷口就可以愈合,做好護理,每天塗一至兩遍燙傷膏,避免感染就行。額頭地方要起水泡,會好得慢一點,到時看情況再找我處理。總之,問題不大。”
秦瑾城蹙眉,“都燙成這樣了,還問題不大?你是庸醫嗎?”
欒川嫌棄地看他一眼,“矯情。”
他從醫藥箱裏拿出燙傷膏擠到棉棒上,往我臉上塗,尾指不小心碰到了我臉上的皮膚。
秦瑾城伸手奪過來,“笙兒的臉,是你能隨便碰的嗎?再說你那手幹淨嗎?”
欒川眼神越發嫌棄,“秦瑾城,知道你這副模樣像什麼?”
“像什麼?”
“像極了護地盤的狗。”
我“噗哧”笑出聲。
沒想到有一天,秦瑾城也會被人比作狗。
秦瑾城懶得搭理他,從醫藥箱裏拿出酒精棉片把自己的雙手消過毒,這才擠了燙傷膏,用棉棒往我臉上塗。
怕弄疼我的臉,他塗得小心翼翼,像嗬護易碎的天價古董般,邊塗邊問我:“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