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利鬆開了我,卻仍膩膩的摟著我。我輕輕揉揉被他瞬間吸腫的雙唇,繼續看那水幕裏的場景。
河神正抱著妘姬的頭跪在地上痛哭。難怪末利剛才跟我的小動作沒人注意到,原來大家都沉浸在跟河神一樣的悲傷裏。
這水月公子到底去哪兒了?我正私下裏尋思著,猛地眼前一亮,水幕裏有一個東西閃閃發光,異常奪目。
河神放下妘姬的屍首,站起身來,看那光亮所在。
在妘姬焦黑的身體下竟然有一顆明亮的珍珠。眾人見了都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在說什麼?”我問末利。
“蓮花仙子說那是妘姬已經有了河神的孩子,隻是還未成行就……不過,因為有河神的仙脈,所以那未成形的胚胎化成了一顆水中的聖品珍珠。”
“孩子?”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妘姬。
妘姬也從陸炯的懷裏起身,走近水幕,仔細看那顆珍珠。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水幕裏的河神手握珍珠,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舉起手臂,仰天大叫。
水幕外的妘姬也噗通一下癱坐在地上。
“水幕電影”在繼續。河神掩埋了妘姬的屍首,帶著那顆珍珠回去水府。行至一半卻遇到水神的作戰的命令,於是匆匆趕去參戰,正是水神與龍王的第一戰。戰爭激烈,河神那時候從未與龍王的將士打過仗,這一仗下來,敗得很慘,丟盔棄甲,連身上的珍珠也遺失了。
後來戰爭結束,河神就總出水府尋找那顆珍珠的下落,在附近找了很久,終於發現那珍珠被一隻受了罰的蚌珠精得了。那蚌珠精本因犯了規矩,被罰永不得結果,卻意外得了個好大的上等珍珠,這珍珠卻比那水晶還亮似的,喜歡得她整日含在嘴裏。
沒想到卻是河神的寶物。本來一個小小的蚌珠精身份地位在河神之下不知多遠去了。可是,自從水神戰敗,龍王受封管理所有水族,這蚌珠精就不歸水係神族管了,河神也不好因為這麼個小角色,弄的得罪龍王到,時候再影響了龍王和水神之間看似平靜下來的關係就因小失大了。
尋思了許久,河神隻能假意接近蚌珠精。那蚌珠精本就是貪圖權勢的妖精,能攀上河神也是美得忘了自己的能量。幾次三番竟然就空殼而死了。河神這才又得了那珍珠。
隻是,事有不巧,那蚌珠精之前為了討好她所屬泥藻之地的河穀神君,答應將此珍珠作為河穀神君小女兒的生辰賀禮。河神說珍珠是他的,河穀神君自然不信。
兩廂爭執起來,本來河神的階位高於河穀神君,可是河穀神君掌握河穀的山石,河穀撼動就會造成水府根基動搖。河神卻不顧一切堅決不給河穀神君讓步,最後掙得是水府動蕩,水生物種病的病,死的死。
河穀神君的女兒調皮,在他們爭搶中竟然拾得了那顆珍珠,一口把它吃了。誰知那珍珠本來就有命征,一到河穀神君女兒的嘴裏,竟然開始孕育成形,最後生出了一個胎兒,便是薑錦了。
看到這裏,眾人心裏才明白了個徹底。
妘姬看著跪在地上的薑錦,怎麼也想不到,這個被賦予錦鯉之身,戴著秋翠錦鯉給她的麵具的薑錦,竟然跟自己有這樣的淵源。
薑錦也看著這個被自己散布謠言,遭人厭煩的可憐女人,她也想不到她才是給她命源的人。
兩個女人淚水漣漣地又看向河神。此時的河神早已收了水幕,將跪在地上的薑錦攙扶起來,引到妘姬身邊:“她,也算是你的女兒了。”
神仙無情妖精有情,沒想到一哥鯉魚精一個火妖卻有這樣的淵源。
水神也很是意外,沒想到最終是這麼一回事。河神愛慕妘姬,卻因為愛的不得法而害了妘姬;之後又因為思念妘姬而追求蓮花仙子,卻意外害了末利;薑錦又因為愛慕末利,想要把末利的水精球找到,幫他尋找前世記憶而闖了禍;河神又因為薑錦闖了禍而不得不弄出讓末利度鬼的事來;末利又因為度鬼而找到了我。
那麼我呢?我因為末利度鬼而“認識”了末利,認識了陸炯、妘姬、薑錦、河神……等等,看著妘姬和薑錦手拉著手哭,我突然想起了水月公子,我一下子明白他去了哪裏。正是兩隻進食的時間,他一定是去給他們“獻血”去了。他這事兒水神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樣呢?這麼長時間了,要說喂他們,早該好了,怎麼就不回來了呢?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